柴文涛也被吓了一跳,赶忙道:“大人,我们必须马上过去接驾。”
东篱山庄内。
皇帝带着大队人马在悠然客栈住下。
江宁和瑞老王爷收到消息赶紧把人迎进大宅子。
皇帝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但又不是特别差。
江宁和瑞老王爷一左一右,交换了下眼神,恭敬垂眸。
皇帝看二人这样气笑了,“够了!别在朕面前装巧卖乖,说说衢州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德康伺候皇帝喝了一大口茶水,心疼地说道:“王爷侯爷有所不知,皇上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让户部拨下赈灾银了,过了三天,与衢州府接壤的桐昌府也来了急报,此次地龙翻身虽然发生在衢州府境内,但桐昌府也受到不小影响,伤亡惨重。两府出事,皇上实在坐不住了,御驾出巡,半点都不敢耽搁。”
江宁和恭老王爷皆愕然,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款款起身,福了福礼,道:“皇上,具体伤亡损失情况季大人应该已经在信中与您详说了,出入不大,好在季大人力挽狂澜,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抚百姓,安置难民,重建府城,现在衢州府的难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屋田地。
季大人还翻阅衢州地理志,分析地龙翻身造成的危害,试图通过人为手段将损失降到最低,现在城东近海甚至还是修建护城城墙了。”
皇帝紧绷的神色随着江宁说的话渐渐舒展开来,“哦?广恩候的意思是衢州府的灾情已经解决了?”
“嗯也不全然是,粮食尚有不足,其他的倒还好。”江宁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给说了。
皇帝冷哼一声,“广恩候,你不会是想替季无涯求情,糊弄朕吧!”
“冤枉啊!”江宁立马跪下,“皇上,臣绝无半句虚言,您还可以问问瑞王殿下,王爷就在衢州府,他是知情的。”
皇帝想起瑞老王爷给他写的求情信,嘴角抿得更紧了,“除非朕亲眼看见,否则谁说都没用!”
御林军统领魏光显入内禀报道:“皇上,衢州知府季无涯前来拜见。”
皇帝没好气地怒斥,“让他给朕跪着!”
江宁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将皇帝安置好后,她暗暗松了口气,带着人去西苑,刚出宅子就看见跪在门外的季无涯,心下微叹。
西苑内。
江家众人和许诺言等人都忐忑不安地等消息,看她回来,不约而同上前问道:“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会会不会被皇上责罚?”
桃氏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江宁挽着她的手坐下,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阿娘不用担心,皇上是明君,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处置朝臣的,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心情不好,这几日若是无事,你们就待在西苑里面,不要出去。还有,季大人现在正在庄子里跪着,你们别去议论此事。”
许诺言担忧蹙眉,“阿娘,皇上会重罚季大人吗?”
江宁苦笑摇头,“这些我怎么可能知道?只不过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圣心难测,你们这几日一定一定要装聋作哑。”
周氏吓得一把搂住儿子躲回房间。
翌日天刚亮,大宅院里的人全都醒了。
江宁不敢耽搁,早早收拾好,在于嬷嬷的服侍下过去请安。
季无涯跪了一夜,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其他倒还好,皇帝只让他跪着,倒是没苛待于他,还给了他一个蒲团。
江宁刚到一会儿,皇帝已经带着魏光显和德康往外走,她赶忙跟上。
季无涯见到皇帝,立马磕头。
皇帝冷冷吩咐道:“起来带路吧。”
季无涯松了口气,被柴文涛搀扶起来,踉踉跄跄走在他们前头。
马车还没走出庄子,皇帝就听到边上作坊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几个烟囱全都冒着浓浓的白烟。
“这是在做什么?”
皇帝好奇询问。
江宁探头看了一眼,恭敬地回道:“启禀皇上,那是臣二子杨长林的砖窑,府城重建所有砖瓦都是他负责烧制的。”
怕皇帝误会,江宁仔细解释其中缘由。
皇帝的表情从皱眉到诧异,“你是说杨长林烧制的砖瓦比寻常青砖还要便宜,连寻常人家都用得起?”
江宁点点头,“大概便宜六七成,寻常百姓咬咬牙还是用得起,若是太过穷苦也是不成的,因着那几户人家在这次地龙翻身中幸免于难,府衙营造官梁大人特地带人勘察过,认为那房子结构稳定,比寻常房子结实。
季大人也是被吓怕了,当下就寻上门,原本山庄的砖窑才几个,现在多了十几倍不止,日夜不停地烧制,就为了供城东修筑城墙所用。”
德康福至心诚,问道:“侯爷,奴才多嘴问一句,您家这砖瓦怎么卖的?”
江宁神色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