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摇摇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不想说。
三人刚到麻浦,杨来贵就被惊到到了,“阿爷阿奶,这里怎么这么繁华?”
码头正对的就是一条三丈左右的宽阔青石板街道,两侧全是两层商铺,还有沿江的两层观景台,茶楼戏楼乐坊书肆让人目不暇接。
李氏糟心地看了一眼小孙子,“这里可是麻浦书院的地盘,书院都扩建了还一位难求,能不热闹吗?”
杨来贵懵懵懂懂继续跟着老两口子往前走,到了书院大门被人拦了下来。
杨老头赶忙说道:“我们想带孩子过来给明老先生看看。”
门房很是无奈,指了指杨老头斜后方,“老大爷,您瞅瞅,他们跟你们一样都是送孩子过来求学的,您先候着吧!”
三人猛然回头,正好对上底下一众虎视眈眈眼神,当即被吓了一大跳。
“老老头子,这得有多少人哟?”李氏慌了神。
杨来贵仔细数了数,道:“算上大人差不多有六十五人。”
“那么多!我们还有机会吗?”李氏很是担心。
杨老头愁得脑门上仅剩的几根毛都快掉没了。
就在此时,老何拿着几卷宣纸过来,经过杨老头三人身边的时候他也没仔细留意,只同门房道:“明老先生要的纸已经送来了。”
“劳烦何掌柜了,先生正在书房会客,何掌柜可要进去坐坐?”
“不了不了!清风斋还有事,改日得了空再来找明老先生喝茶。”老何客气地推辞道。
他与明老先生是茶友,时常去茶楼听琴品茶,一来二去两人也有了些交情。
杨老头正着急着呢,听到清风斋这三个字当下就激动了,赶忙上前问道:“掌柜,你说的清风斋可是专门卖宣纸的?东家姓杨?”
“正是。”门房抢先替老何回答,“咱们麻浦学院的学生全都用清风斋的纸,远近闻名。”
他以为杨老头是想跟老何攀交情,下意识反感。
杨老头脸上立马浮现窃喜的表情。
门房一副果然如此的反应,对杨老头很是警惕。
杨老头太过激动都没留意到,只冲老何热情地攀谈,“杨三铁是我孙子,亲孙子!自家人自家人!”
老何惊了。
门房气笑了,“老人家!你就算想进书院也不用找这么离谱的借口吧!清风斋东家姓杨,那个杨可不是普通的杨,是广恩候府杨家!”
门房本以为杨老头会害怕,没想到杨老头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错没错!广恩候是我大儿媳妇,没有错!”
“你还真敢认啊!”门房这下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再仔细看看杨老头的打扮,普通,十分普通!混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底下等候的人全都跟着哈哈大笑。
还有人劝杨老头赶紧离开,免得被广恩候府的人追究。
杨老头懵了,不懂这些人为什么不相信他的话。
老何留了个心眼,没有跟门房一起质疑杨老头的身份,但也没有轻易相信他,只看向门房问道:“明老先生这位客人可是县令谢大人?”
他刚刚看到县令的马车从铺子外面经过,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门房点点头。
老何松了口气,对着杨老头十分恭敬,“老人家,谢大人能否证实您的身份?”
“能能能”杨老头小鸡啄米似的颔首。
他这反应倒是让嘲笑他的人笑不出来了,一个个惊疑不定。
门房这会儿心里也忍不住打鼓,想了想,咬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谢玉成和董泽一起出来。
围观的百姓赶紧行礼。
杨老头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很是急切,“谢大人,你来得正好,赶紧替我做个证,他们怀疑我说大话。”
董泽忙上前,“老太爷大过年的怎么上这儿来了?哟!连老夫人都来了!赶紧进来”
老何立马恭敬地给杨老头见礼。
门房已经跪下来战战兢兢认错了。
杨老头只觉得扬眉吐气,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没事,老头子平常不怎么出门,没人认得也正常。”
谢玉成无奈笑了笑,在前面给杨老头三人带路,问道:“老太爷怎么突然间来麻浦书院了?”
“哎!还不是为了我这个小孙子”杨老头愁容满面,对着谢玉成倒是没有半点支吾,啥都给说了。
谢玉成抚须片刻,道:“只是想让这孩子留在麻浦书院念书不是什么难事,在下跟明老先生说一声就成。”
“这这不太好吧!”杨老头诚惶诚恐。
谢玉成反倒安抚起他来,“实不相瞒,过年后在下估计要离开平安县了,此去一别,以后只怕是再难有机会见面了,在下在平安县赴任这些年,榕树村替在下解决了许多难题,帮了在下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