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钟家和杨家走得近,甚至比一些族亲还要亲厚,他敬佩江宁的品性,又真心惜才,盼着能帮杨家培养出几个顶梁柱来。
杨三铁见自己让一把年纪的钟博瀚这么操心,心里也愧疚得不行,深吸一口气,他握紧拳头,道:“好!我明年下场,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钟博瀚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欣慰颔首,却没有真正放下心来。
杨三铁从钟博瀚书房出来,天突然下起小雪,寒风吹起枝头的枯叶,卷至月亮门,在拐弯处打了个圈落到泥地。
一只脚从枯叶上踩下,匆匆朝杨三铁奔来,“三哥!”
杨三铁抬眼望去,立马激动地迎上前,“四庄!我回来了!”
杨四庄跳到杨三铁身上,全然没了往日的小大人模样。
“阿娘派人过来通知我了,让我晚上归家,二哥富贵还有绍谦和二丫他们应该也会过去,哦!对了,还有大丫一家。”杨四庄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念了出来。
杨三铁有些吃惊,“大丫一家也来了?”
刚刚在家的时候阿娘并未跟他说起此事。
杨四庄想到钱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轻叹一声,将二房那些事情说了出来,“钱氏替大丫姐挡刀,二叔却连扎自己一刀都不敢,彻底寒了大丫姐的心,连富贵都对二叔失望不已,大家现在默契不再提老家那些事,三哥晚上记得别说。”
杨三铁连连颔首,“你放心,我记下了,还有什么忌讳一并告诉我,免得晚上见了人我说错话。”
杨四庄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其他事了,不过三哥既然回来,还是要差人告诉阿爷阿奶一声,之前阿娘命朱管家送年礼回榕树村。
朱管家回来说阿爷阿奶一直念叨你,追问你在哪儿,何时回来,他们因为二叔的事情一直觉得愧对我们大房,朱管家送的年礼都不想收,好在朱管家会来事,硬是说服阿爷阿奶收下。
不过朱管家说老两口精神头似乎不大好,这几个月仿佛苍老了许多,也不如以前爱笑了。”
“二叔真该死!”杨三铁气恼地握紧拳头捶了捶凳子。
不忿地问道:“那二叔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过日子?”
“可不是!”杨四庄垂眸道:“他还特地跑去问朱管家大丫二丫富贵的情况,旁敲侧击问他们住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
朱管家可厌烦了,将大丫和富贵准备的东西给了他,只说他们在府城很努力,很辛苦,二叔没什么太大的触动,还有些失望。”
“大丫富贵摊上这样的爹也是够可怜的!”杨三铁听得十分恼火,可想而知杨老头和李氏有多生气,“依我看就不应该把阿爷阿奶留在村里,成天面对这样的不孝子,不被活活气死才怪!”
杨四庄摇摇头,“二哥之前也劝过,让阿爷阿奶留在山庄,反正山庄里啥都有,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他们拒绝了,说这辈子就算死都要死在榕树村的老宅里,还说他们有三叔三婶照顾,不用我们担心。
其实我能明白他们的想法,当初将我们大房分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给,现在即便我们愿意奉养他们也没脸跟我们过,好在三叔三婶都是孝顺的,不像二叔那么靠不住。
三哥,刚刚去见钟爷爷了,你也知道科举改制对吧!钟爷爷劝你下场了?”
杨三铁点点头,虽然无奈,却洒脱一笑,“我答应了!”
“我就知道!”杨四庄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样。
兄弟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杨家人全都回来了,庆祝杨三铁归来。
杨三铁也不小气,他这次挣了这么多钱,出手十分阔绰,全都投其所好,梁绍谦虽然是书生,但他最喜欢的是一些小玩意儿。
杨三铁给他送的是边关带回来的部落乐器,他拿着一个达普,好奇问道:“这东西怎么玩?”
杨三铁只是见过,并不懂,把自己知道的理论知识说了出来。
梁绍谦摆弄两下都不得要领。
东西传到许诺言手里,她一下子就正确敲响达普。
杨三铁十分诧异,“二嫂!你可真厉害!这东西就是这么用的!”
许诺言不好意思笑笑,“也是凑巧,旁的可就做不来了。”
江宁看着许诺言若有所思,趁机让朱管家将那些玉石拿出来交给她,“三铁从关外带回来的,阿娘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但玉养人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你又擅长做首饰,交给你来安排如何?”
“这么多!”许诺言惊愕瞪大眼睛。
杨三铁解释道:“西域盛产玉石,这些玉石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溪流里寻常的石头,因为有人喜爱才有人特地寻来交易,在金谷城买卖十分便宜,若不是东西的太多带不回来,我还想多弄几箱。”
许诺言连连点头,“的确如此,既然阿娘信任我,我一定好好利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