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早把你打出家门了!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唐氏又骂了一阵子,见王氏还没离开,这才问道:“玉莺可说什么时候过来?”
王氏眼观鼻,鼻观心,道:“一会儿就到。”
唐氏和崔玉蝶皆震惊地站起来。
不等唐氏让人准备好,明三夫人就带着杨三铁上门了。
按理说杨三铁一个男子是不应该见内院妇人的,但明三夫人还是把人带进来了,“母亲,大嫂,小妹。”
“晚辈杨长松拜见崔老夫人,崔大夫人。”杨三铁说完,目光落到崔玉蝶身上,很是疑惑。
唐氏呵呵笑道:“这位是我的小女儿,程家的。”
“哦!见过程夫人。”杨三铁赶忙补上。
崔玉蝶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杨三铁,阴阳怪气道:“大姐,不是我说,你带一个外男来正院做什么?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说明家已经落魄到连男女大妨都不顾了?”
说着崔玉蝶皱眉看向王氏,“大嫂,你不是说广恩候府给我们家下拜帖吗?人呢?怎么没来?”
她留下来可不是为了等崔玉莺。
杨三铁嘴角抽了抽,心下对崔玉蝶十分反感,碍于礼教没有表露,只淡淡道:“在下来了。”
“什么?”崔玉蝶瞪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唐氏诧异后,赶忙热情地让下人看茶,满面问号,“杨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两家没有任何交集,她可不认为广恩候府的人无缘无故上门。
杨三铁恭敬地作揖,道:“实不相瞒,明三夫人乃是晚辈的恩师,此番晚辈带明三夫人进京,顺道送明三夫人回来,还想拜见太史令崔大人。”
屋里三个女人全都不可思议地望向崔玉莺。
崔玉蝶失声质问,“你拜她为师?疯了吗?”
“小姑子!”王氏不满地出声提醒。
崔玉蝶却自顾自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堂堂广恩候府的公子,竟然拜一个女子为师,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你竟然还敢说出口!”
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令杨三铁侧目不已,“程夫人,明三夫人才学出众,便是衢州书院钟博瀚钟院士也是认可的,您身为明三夫人的妹妹不以为荣反以为耻?晚辈实在不明白。”
“你!”崔玉蝶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睛更是瞪得跟铜铃一般,好似想要撕了杨三铁一般。
唐氏觉得丢脸,强行吩咐王氏,“送你小姑子回去。”
“是!母亲。”王氏恭敬地福了福礼,款款走到崔玉蝶面前,“小姑子,请吧,下次过来记得把妹婿也带过来,有什么话让他自己跟父亲说。”
“好好!我就知道她一回来你眼里就没我了!既然都不待见我,我走就是!”崔玉蝶愤恨拂袖离去。
唐氏脸色更是涨得通红,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
明三夫人看着离开的妹妹,垂眸同杨三铁道:“你先去花厅候着,我爹下值后就回来,到时候我亲自与他说。”
“是,先生!”杨三铁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唐氏见他对明三夫人十分敬重,不免好奇,“莺儿,这杨公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认你当先生了?”
之前广恩候在京城闹出那么多动静,她多少也知道一二的,广恩候府有瑞老王爷和逍遥王护着,连皇上皇后都颇有维护,想给儿子请什么样的先生不行?怎么就选了她女儿?
明三夫人笑笑,云淡风轻地将她和杨三铁认识经过大概说了一下,“他想冲击秋闱,正好女儿会些术数,给他上了几个月的课,这孩子争气,已经过了秋闱,来京城是为了春闱,我想让爹见见他,可以的话再提点一二,如此春闱就更有把握了。”
唐氏见女儿字字句句都是在替杨三铁谋划,少不得多想,“丫头,你不会是想跟广恩候府结亲吧!算算时间,明珠再过两三年也该出嫁了!若是明珠她爹没做那些混账事,这门亲事倒是极好。”
明家虽然衰落,但顺德乡君还在,多多少少跟皇家沾亲带故,可惜明三老爷不争气,杨三铁要入仕的话,断不能娶一个父亲入狱的女子为妻。
明三夫人见唐氏还记着她的女儿,眼眶瞬间红了,“母亲,明珠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就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早就替她做好了打算。
至于三铁我只是想好好培养他,让天下人知道女子也能不输于男子,便是没了男子,女子一样能撑起一片天!”
她目光灼灼,看得唐氏神魂俱震,仿佛看到小时候的明三夫人,刚刚从崔光的书房跑出来,言之凿凿她将来要当天下第一女官,像她父亲那般厉害。
那时候唐氏只当她是孩童无心之言,并未放在心上,没曾想女儿这个念头一直都在!
唐氏回过神来,只觉得口干舌燥,不敢面对女儿,慌张端起茶盏掩饰,道:“你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