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蝶愣了一下,这才勉为其难看向明三夫人,颐指气使,“人呢?”
“不知所谓!”明三夫人怒斥一句,翻了个白眼,拂袖离去。
崔玉蝶大火,扯着嗓子厉声喝道:“站住!”
说着她快步上前一把拽住明三夫人的手腕,“崔玉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我使脸色!不过是嫁了个破落户有什么可嚣张的!我家老爷便是农家子出身也比明家那个入狱的强多了!
你一没男人二没儿子,还敢跟我猖狂!你就是崔家的耻辱,我要是你早就羞得没脸见人了,哪会像你这般厚脸皮往娘家跑!”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落下。
崔玉蝶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明三夫人,“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明三夫人可不在怕的,立马反手,姐妹俩扯作一团。
程娇娇见母亲被打哪里还坐得住,立马冲上去帮忙。
程宏则在一旁光嚎没动静,反正他母亲和妹妹两个打一个,怎么可能会输!正当他作壁上观的时候,崔玉蝶吃痛大叫,“宏儿,这个贱人抓伤我的脸,给我毁了她的容!”
程宏不可思议,见母亲脸上真的有一条血痕,怒从心起,压根就没想过男人打女人可耻,立马冲了过去,加入战局。
杨三铁收到消息率先冲出来,二话不说也加入战局,先是一脚把程娇娇踹飞出去,再揪着程宏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两拳。
崔玉蝶看儿子女儿被打,气得哇哇大叫,坐在地上撒打滚,“啊啊啊都欺负我们母子三个,都欺负我们”
崔光气得脑袋充血,握紧拳头大喝,“都给我住手!”
后院女眷这会儿才赶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唐氏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正院外面跪了一地的人。
明三夫人即便跪着仍挺直腰杆,崔玉蝶捂着脸,坐在地上呜呜哭泣,再看一眼被打的儿女,恨不得用眼神杀了明三夫人和杨三铁。
太医从屋内出来。
明三夫人担忧抬头,仍是跪着一动不动,“大夫,我母亲如何了?”
太医恭敬沉吟道:“老夫人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不过年纪大了,尽量少生气,气大伤身。”
太医走后,杨三铁立马向崔光认错,“崔老大人,都是晚辈的错,您罚我吧!”
崔光已经从管家那里知道事情的经过,也清楚是程家三人闹事在先,杨三铁是为了保护他势单力薄的大女儿,又有什么错?
“此事与你无关,你护着自己的先生本就是正常,老夫还要夸你几句,只是今日闹成这样,老夫无法继续给你指点,明日等老夫下值后你再过来,或者去太常寺找我也可以,横竖太常寺内清净,里头书籍多,你也能多看看。”
杨三铁大喜,对着崔光郑重一拜,“多谢崔老大人,晚辈先告辞了。”
这种情况他再待下去可不合适。
临走前,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明三夫人,明三夫人冲他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杨三铁这才果断走了。
程娇娇不能接受,猛地站了起来,“他打了我,就这么放他走了?”
崔玉蝶不甘地看向崔光,“父亲,你看看他那一脚把娇娇踹得有多狠!手脚都出血了!您怎么能这么放他离开?便是广恩候府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目无尊长折辱自己的姐姐,还动手伤人,三公子何至于出手?你们母子三人合起伙来欺负玉莺,三公子维护自己先生天经地义,他就是打死你们三个都情有可原!”崔光发狠地骂道。
崔玉蝶一脸不忿,程娇娇羞愤跺脚,“我就知道崔家不待见我们,阿娘,你为什么非要我和哥哥过来受这些羞辱?”
她说这话浑然忘了是自己得知广恩候府三公子在崔家才缠着母亲带她过来的。
崔玉蝶面对女儿胡搅蛮缠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跟着一起控诉崔光偏心。
崔伯远和王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又实在拿程家三人没有法子。
明三夫人忍无可忍,给崔光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径直走到崔玉蝶面前,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崔玉蝶几巴掌,“第一八巴掌,进崔府未先通报便登堂入室,没有规矩!”
崔玉蝶吃痛,声音尖利大喊,“崔玉莺!我杀了你!”
明三夫人可不会给她反抗的机会,继续打,“第二巴掌,进府见了我不知问候,还出言不逊,目无尊长;第三巴掌,教子不严,不堪为人母;第四巴掌,对长姐出手狠辣,心肠歹毒,第五巴掌”
明三夫人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把崔玉蝶打蒙了。
程娇娇吓得连连后退,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嘴唇翕动,“哥我我们走!”
程宏原本就惧怕外祖和大舅舅,又见素未谋面的大姨如此凶戾,早就想溜了,妹妹的话正好给了他台阶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