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心底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对于不能解决的烦恼,我一向是眼不见心不烦,就像常卿与夏和国二人失踪的那段时间。
十几分钟后,我回到家中,将一系列明天要带的物品整理好后,已经是凌晨时分,火车票订于明早的九点五十,还有很长的时间供我休息。
躺在床上,我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江语竹在时的氛围,如今空荡荡的屋子也只能让我睹物思人,但每想起她时,脑海中又会不自觉地浮现常卿的面貌!
拿起手机,刚好收到了江语竹报的平安,她已经坐上了高铁,逐渐远离安阳,驶向她真正的家乡,闲聊了几句,一阵困意便涌入了我的脑海。
睁开眼,八点整,我迅速洗了个澡,下楼吃了点早饭,便提上行李箱前往安阳东站,与宋云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十分在门口相见,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情伴随轻微晕车止不住的荡漾。
我刚好在九点十分到达,环视了一圈广场,并未见到宋云的身影,便坐在东站门前的台阶上,向她发去了消息。
并未等到回复,我有些疑惑,生怕她在路上出些事故,在我按捺不住时,她才终于朝我发了个表情包。
“出发了吗?”
云:“(晕)”
云:“我可能,不能去威海了”
我顿时皱起眉头,心情也像坠入冰窟一般,急忙询问道
“怎么了?”
宋云很久都没有再发消息,我坐在东站门口的台阶上,焦虑的思绪迫使我习惯性的点了一根香烟,感受着时间流逝,期待在烟灰燃尽时,能收到她的消息。
如我所愿,烟灰燃尽前的最后一口,她发送了消息,然而却是能让我束手无措的结局。
云:“都怪我爸(大哭)他昨晚回来了,非要我去上海,参加一堆乱七八糟的活动”
我丢掉烟头,盯着手机上的文字,只觉得无能为力,她父亲既然在家,那宋云几乎没可能溜出来了,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我发去消息。
“能不去么?”
我关上手机,眺望着面前的广场,无比的希望下一刻她能从某个出租车上走下,然后告诉我这只是个无聊的恶作剧,似乎老天有意与我作对,直到她发来消息,我才万念俱灰的垂下头。
云:“我爸说这几个活动都很重要,跟我家公司未来发展有很大关系”
“所以”
云:“最多只要五天,我一定去威海找你。”
虽然她喂了我一个大饼,但心情仍止不住的低落,好像那片蔚蓝的天空与海水都灰暗一片,我看了眼时间,九点二十五,十五分钟,我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灵魂像是从空中坠入地狱,飘飘欲仙的喜悦变成一堆无奈的烟灰。
我像倔强的傻狍子,在门口又守候了许久,直到时间逼近极限,我才转身走进了东站,坐上高铁的一刻,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窗外的景物向后倒退着,在成群的树林后,我看见了宽阔的田野,隐约能看见穿着棉衣的人们。
在无休止划过的景色中,我想起宋云,她可以为自己爱情的自由而离家出走,和父母作对,而与我时,她是否又能有这样的勇气,不顾一切世俗的宣言,为心中那片自由与向往私奔呢?
世界是现实的,不是理想主义者们睡梦中冒出的气泡组成的,我能理解她,但血淋淋的现实又剥开我与她的差距,只能让我无能狂怒。
在对面过道的是一对神经质的小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他们从上车开始就没有停息过,各种奇葩的冷知识与谐音梗层出不穷,引得我也嘴角上扬。
直到他们翻出书包,撕开一袋糖,伸手分给了我一颗,我道谢后,才好奇的问道:“你们多大?家长没跟着一起来么?”
他们摇摇头,紧接着说道:“我俩穷游,家里就给了来回车票,除此我们加起来只有一千块。”
我心里暗暗佩服他们二人的勇气,一千块,找一个好点的酒店只够住几天,除去住宿费用,剩下的钱还能干些什么?
“你们去哪?”
“威海,我俩想去很久了!”
“那挺巧,我也去威海,你们这一千块够花?”
“不够可以干日结,我们打算住半个月嘞”
我点点头,对他们竖起大拇指,撕开那一颗糖,塞进嘴里,记忆忽然如幻灯片般,闪烁在我面前,我又想起宋云那晚喂进嘴中的糖,但此刻似乎再甜,也无法压下我心中的郁结。
“欸,你是安阳的吗?”一人朝我问道
“是,你们也是?”
“那你,我们是三中高一的学生。”
闻言,我差点将糖吐了出来,自己身边这俩居然还是三中的学弟,我顿时感觉这世界如此之小,如果没有意外,四个三中的学生居然能排排坐?
“你们是三中的,不认识我?”我颇有兴趣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