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听闻,精神一振,病气去了大半,又派人去简郡王府告知了王妃和世子,世子当天就来了文府,一脸要做父亲的爽朗笑容:“看来还是文府地气旺,一回到这里如儿就有了好消息。”
郡主笑笑:“这坐胎药真好用,这是哪来的方子,回头我也给其他府上推荐一下。”
世子笑意不减:“是洛阳府上常用的方子,随手带了过来,回头我让人给岳母拿过来。”
郡主道:“如今怀孕了,药就不必再吃了。”
世子思忖一下:“岳母,王府还有保胎药,我差人送来。”
待小夫妻俩出去,三人笑容齐齐冷了下去。
沈氏叹息一声:“郡主真有福气,世子倒是个体人意的好女婿,等把那歹人抓住,他们小两口就能好好过日子。”
郡主拿出一包瓜蒂散,放进杯中一口喝了下去。
瓜蒂散有微毒。
沈氏和沐氏急忙去抢,还是被她喝下去大半。
“你疯了?你喝这么多?”
郡主眼泪汪汪:“如儿有孕,王妃定会接如儿回王府,我不病得厉害些,怎能留下她?”
沈氏心疼得直掉眼泪,咬牙道:“明日我去请旨把南桐叫回来,这几天我亲自盯着。”
……
文颜如在文府的小院没有厨房,疏影要的煎药小炉子一直没能给配,她终于沉不住气了,找到厨房管事刘婆子理论。
刘婆子忙满脸堆笑地道歉:“疏影姑娘,真不是不给配,你说怪吧,这几日外院负责采购的小厮老是忘,我都骂他好几次了,大姑娘好不容易回娘家住,您还是咱府里出来的,我还能故意怠慢吗?”
“你看这样成不?我这里专门给您腾出个灶眼来,再给您配个丫头负责煎药。”
疏影难掩失望:“大姑娘的药大夫有医嘱,不同时间下不同的药材,你们不会煎,还是我来吧。”
刘婆子点头哈腰:“是是是,那您随时过来,灶眼给您留着。”
“行了,刘妈妈,我煎药了,没事您就忙去吧。”
“得嘞,姑娘,我再去外院问问那帮混账小子,一定让他给您把炉子带来。”
疏影煎药熟稔得很,待三碗水快要煎成一碗水的时候,她四处看了看,已经过了早饭时间,厨房的人都被派去各院收碗筷了。
她关上门,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是研磨得细细的药粉,正要往煎药罐中倒。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陈南桐从她手中夺过了纸包大叫一声:“刘妈妈。”
下一刻,厨房门被踹开,刘婆子带着十几个婆子手持木棍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疏影面色白过宣纸:“桐姑娘,你不是在宫里吗?”
陈南桐指了指房梁冷笑道:“我在这等你很久了,你倒是挺关心我的行踪的吗?”
沈氏带着郡主和沐氏也赶了过来。
瓜蒂散有微毒,郡主身子还虚弱,眼中猩红,胸口剧烈起伏:“疏影,文家待你不薄,我如儿把你当亲姐妹一样,你就这样害她?”
疏影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直磕得满头满脸的血:“夫人,我错了……夫人……饶命……”
想到文颜如唇边和下巴的胡茬,陈南桐恨得牙痒痒,飞起一脚,将她踢出去一丈远,她瞬间哀嚎不止。
沈氏命令刘婆子:“给我狠狠打,留口气问话就行。”
棍子如雨点一般落在身上,疏影抱着头痛哭不已。
“母亲,我来问她。”文颜如的声音有些无力。
郡主回头看见目光呆滞的文颜如,一把抱住了她:“孩子,你回去,这里交给母亲和婶娘们。”
陈南桐也过去揽住了她:“文姐姐,这样的刁奴,你可不能心软。”
文颜如摇摇头,推开了她俩,走过去蹲在疏影身边,替她理了理脸上的头发:“疏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疏影泣不成声:“小姐,我……我对不起你。”
文颜如指了指陈南桐手中的药包:“那是什么药?”
疏影抖如筛糠,嗫嚅着不肯说。
沈氏给了府医一个眼神,府医上前接过了纸包,辨认一番,瞪大了眼睛:“这里面有肉苁蓉,淫羊藿,还有龙鞭参,都是……都是男子……壮阳药,女子服用,不仅会毛发旺盛,更会……会导致不孕,如果有孕,也会滑胎,这心思真是歹毒。”
想到自己竟然喝了半年的男子壮阳药,文颜如险些瘫软在地,陈南桐忙将她扶了起来。
瑶华郡主一生待人宽和,从不打骂下人,此刻却像疯了一样冲上去,狠狠扇了疏影几个耳光:“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直到再无力举起胳膊,被沐氏揽在怀中。
沈氏上前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