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他们劳动成果的时候了。尽管这次就是一次彩排,如果出现小的毛病尚可修改和弥补,如果在自己管理的环节出了大的事故,那就是致命的,首先时间上就来不及了。他们都在观众席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需要关注的地方。
在这人群中,现在唯一高兴的就是陆海侗,他看着身边专注地盯着舞台的陈雯婷,这个侄女超过了自己年轻时的风采,从科技文化公司里回来,还不到半个月,就把这台晚会搬上了舞台,自己原先也和她的手段一样,把权力和任务交给每一个具体的负责人,为什么就没有产生这事半功倍的效果呢?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和姜少华的相会,那个年轻人的身上也同样具有这样的魄力,也许这就是年轻人的思维和处理方式。陆海侗盯着舞台,尽管他对这场排练也不是很自信,但是他的心里依然很欣慰,淮都区项目突然多出了这样两位助手,看来自己真的能够在这里平安退休了?
舞台上的水雾大幕缓缓从高空落下,灯光骤然亮起,一条银锁从繁星陨石中慢慢地提起,化了妆的金志琪宛如仙子随着银锁在繁星雾气中渐渐出现,同时婉转悠扬的声音传来:
淮都
湖心亭的盖,是遮了雨的衣
宫墙上的红,千古存储的寄语
荷花池留下了多少默迹
空中飞舞的风筝等待风向西
春秋陵,汉宫祠
万代诗文流芳壁
回头俱往矣,等待千年兮
城湖的镜面里有你
纵使我唱一世青曲
便不再孤寂
伴随着婉转悠扬的古典音乐,舞台上下波动,仿佛是内城湖面的水轻盈荡漾,碧波中垂柳倒影荡起。
没有想到《醉·淮都》的一个序曲就让人瞠目结舌,这场在科技上做足了功课的演出,舞台的渲染和成效让人目不暇接。
伴随着歌声渐渐离去,一滴水滴在垂柳的倒影上,随着波纹一层层地荡漾而去,舞台上的碧波中一根荷尖出了水面,转而抽出第一株嫩芽,打了卷的荷叶。随着古筝这个古老的乐器,荷叶渐渐绽开,内部包裹的叶仙子踏歌而起,随乐而舞。
一曲舞过,东方的一轮红日渐渐地出了湖面,她扯开了晨曦的最后一丝黑暗,一支荷花蔓渐渐地出了水面,随着阳光升起,花蔓随着光芒旋转,缓缓地绽开,天空中降下无数的精灵,踏着朵朵绽开的荷花和水雾,漫天飞舞。
“这效果真是神了!”贺明台不禁赞叹道。
领导的这一句惊叹,让周围的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几年的辛苦终于得到了验证。
舞台随之一变,水雾深处出现了一群淮都的原始居民,他们谨慎地用木棍钻着,然后燃起了烟,他们把烟细心地吹开变成了火点,他们举着这一点火直立起来,而后是另一个火点,又一个火点,突然间燃爆了全场。
“震撼!真是震撼呀!”朱和勇不禁摇头赞叹道。
区长身后坐着的人也稍微地坐直了身体,他们有的不禁泪眼婆娑。
舞台接着变幻,随着夕阳渐渐地暗淡,黑色渐渐地笼罩大地,舞台中的荷花缓缓地封闭,而后低垂,仿佛人生一样。蛙声蝉鸣,一条锦鲤跳上了荷花面,一对幼童铭唱着诗文,在古典的旋律中,提着灯笼,驾驶着小船行驶在幽静的湖面上。那诗文时远时近,韵律传扬:淮蔡祭平野,桑麻翳夕阴。土风仍自古,城郭尚於今。世乱人家少,年饥草泽深。适当开创始,绥抚在经心。
儿童的游船在湖心停下,仰望舞台中央,湖心突然泛起白色的浪花,而后化成一条条的丝线,在丝线的中心,一道火点呈现,而后随着丝线漫延了整个舞台,一位赤脚的仙人在火中站立起来,他拿着八卦和水晶仪一步步地走到孩童的面前,俯首掐灭了燃烧的船,向他们倾诉道:“悠悠华夏,无限荣光,凡我族人,皆为炎黄!世间为物,一黑一白,居凡生物,一阴一阳——”
“我们从一朵荷花的时间,看到了我们的祖先从无到有,从野蛮走向文明,这台晚会第一乐章果然不简单,创意独特!”贺明台不禁大加赞赏道。
“这套演出总共分为几个乐章?”朱和勇回头问身边坐着的陈雯婷。
“总共四章,这章的主旨名称叫淮都繁衍,其他三章分别叫创造宗堂,黄土有魂和走向辉煌!”陈雯婷探过身体去,小心地回答道。
“第一个乐章就做得这样让人心灵澎湃,下三个肯定让人充满期待呀!”贺明台接过话去,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然后他回头笑着制止了陈雯婷说,“陈经理,千万别再剧透了,让我们耐心欣赏吧!”
陈雯婷赶紧闭了嘴巴,又把眼睛转向了舞台。
舞台转动,微风拂过,黄土地上塑造的泥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脱离了土地,他们走过风雨,走过雪霜,走过山川河流,终于在这片几字形的河畔停了下来。
第二乐章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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