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公满脸阴霾地质问:“大侄子,你是不是将我们旁支押为人质,才换得一身轻松?”
此话一出,楚家人纷纷围上前,楚大公子隐怒道:“二叔祖,我父亲为你们支付了大额钱财,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要如此污蔑!”
什么人质,他们够格吗?!
楚二公的儿孙们也围了过来,形成对峙之势。
“我们旁支本就受你们所累,这点钱财又算什么!”
“就是,你们还得补贴我们一些,都是你们害的。”
“也要分粮食、猎物给我们。”
“”
楚二公一家大言不惭地指责和提要求,将楚家当成一块肥肉,任他们宰割。
“没有我们嫡支,你们还在田里刨食。”楚翊向前一步,鄙视的目光看向众人,“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却不明白家族荣辱与共的道理,你们大把岁数了,却连幼稚小儿都不如?”
“竖子尔敢!”楚二公扬起手掌想打人,被楚绍上前一步狠狠抓住。
楚绍一个巧劲,将老人推倒在他儿孙身上,“我的儿子,何时轮得到你来教训?”
楚翊看向父亲,喉咙颤了颤。
楚二公被身后几人险险扶住,哎呦直叫嚷,“楚绍,你敢对身为长辈的我动手,还有没有规矩?”
“倚老卖老的一套,恕我不买账!”楚绍蔑视道。
“我们本来在乡下过着安宁的生活,是你非要留我们在京城,现在我们流放边塞,都是你害的,你理当补偿我们!”
楚二公话音刚落,其儿孙们纷纷应和,对楚绍怒目以对。
“搞清楚,当初是谁举族来京投奔,死皮赖脸地留在我家不走”楚翊刚掰扯几句,就被父亲挥手拦下。
楚绍的目光扫向其他旁支众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有人点头应和,想借此捞些好处。
有人心怀埋怨,却不敢跟主家对上,保持沉默。
还有人连连否认,还劝说旁人明事理、共患难。
楚三公上前道:“翊哥儿说的没错,身为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怨不得任何人。如今身陷低谷,更需要大家团结一致共度难关。”
楚绍将旁氏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面无表情道:“既然二叔一家只能同甘不能共苦,那就此分开,另成一族。自此你们家荣辱悲欢,与我等再无干系。”
此话一出,楚二公惊愣在场,呆若木鸡。
楚三公连忙劝和:“何至于此,大家消消气,还是一族亲。”
说完,他看向楚老夫人:“大嫂,您也劝劝大侄子,别一时意气。”
楚老夫人被儿媳们扶着,不知在一旁站着听了多久,见三叔子问到她身上,便道:“三弟,你是知道我儿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楚绍看见生病的母亲,赶忙上前搀扶她回偏殿休息,留下一句话:“三叔,我楚家不需要蛀虫。”
这话令楚三叔张了张口,将所有调和的言语化为一声叹息:此事,再无回旋余地。
楚二公气得老脸涨红,“分族就分族,谁稀罕!”
说完,便带着儿孙们回到自家火堆旁,他的几个儿子却暗暗后悔。
嫡支的资源比他们家丰厚多了,失去嫡支亲情,受损的可是他们家啊,都怪父亲(爷爷)逞一时意气,落得如此下场。
楚家的这场动静太大,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他们唏嘘不已。
再强大的家族,遭遇流放之刑,也会分崩离析。
苏云宛喂秦君屹喝完粥,也旁观了这场纷争,对楚绍的当断则断非常欣赏。
极端的环境最体现人心,就不知道秦家族人能否经得起考验。
据她所知,秦家族人都在西北,等过些天旨意传达后,不知他们是跟秦王府之人一样走上流放之路,还是就地起义,反了朝廷。
就在她神游在外时,楚翊进入视线。
他信步走到楚二公家人的火堆旁,大手一抓,刚才大公子送去的生姜全部入手,“二叔祖,我将生姜拿回去了,免得不小心辣到您,又说我家居心叵测。”
他挥挥衣袖,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漫步离去。
而这份潇洒,在对上父亲的目光后,脚下一崴,差点摔倒。
苏云宛扑哧一声笑了,难怪京城盛传楚家六公子不拘世俗,率性之至。
他这番“小心眼”的行为非君子所为,却非常对她的胃口。
要是换成她,非但要将生姜拿回,就连他父亲补贴的银两,也会追讨回来。
话说回来,也许楚父积威甚重,他不敢有违,这才罢休。
他那老鼠见到猫似的表情,着实有趣。
秦君屹将一切看在眼里,酸涩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要是宛宛
打住!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