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阿姊,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跟你说,皇宫可是女子的牢笼”
见到于蓁蓁,秦若岚不顾身子虚弱,一口气说了不少劝解的话。
于蓁蓁淡笑着放下医药箱,靠近仔细观望病容,并伸出手探了探体温,随后打断她的话,让她伸手切脉。
事关自己身体,秦若岚住了口,让于蓁蓁安静把脉。
直到于蓁蓁写完药方,她才再次道:“蓁蓁阿姊,我想了个办法,你委屈一下,假意嫁给我大哥。你放心,我大哥是正人君子,不会假戏真做的。”
于蓁蓁听完,惊异的目光打量秦若岚:“你可知道,你大哥大嫂相濡以沫、比翼连枝?”
“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们会配合的。”秦若岚目光躲闪。
于蓁蓁决绝道:“可我不愿意。”
“为什么呀?”
于蓁蓁没再回声,只道自己去抓药煎药,就离开房间。
直到汤药熬好,喂秦若岚喝下,于蓁蓁才道:“岚岚,现在你娘遁入空门斩断俗缘,其他人可不像你娘一样会无条件包容你,你这性子,还是改改吧。”
提起娘亲,秦若岚心中悲痛又起。
她娘要逼她剃度出家,哪是无条件包容
于蓁蓁看着默默垂泪的秦若岚,叹了一声走出房间。
屋檐下,她仰望着漆黑的虚空,伸出手,任由屋檐滑下的雨水溅落手掌。
冰冷的感觉自手中传来,一如她此刻的内心。
她怎么都想不到,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也会以关切之名,行利己之事。
人心易变,世事沉浮,她该如何坚守本心,坦荡从容地面对一切?
这个时候,苏云宛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
少夫人有过怎样的经历,才能看得透彻过得自在?
彼时的苏云宛眉眼淡淡,不带丝毫情绪的瞳孔看了眼屋内的秦君屹和秦沐:“于蓁蓁决定进京面圣,我不希望你们横插一脚。”
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否定的压迫感。
秦君屹和秦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她听到了两人刚才说的话,且只听到只言片语。
秦君屹上前拉起听的手,“宛宛,我们尊重于姑娘的决定,不会伤及无辜。”
他早已否定三弟的话,且两人已达成共识。
只是不知宛宛是不是听到纳妾的话,变得如此冷情。
天知道,他绝无此意!
秦君屹朝秦沐送去一记眼刀:还不走?!
秦沐讪讪一笑,告辞离去。
待屋门关上,秦君屹立即拥苏云宛入怀,抚着她的后背:“宛宛,你都听到什么?”
苏云宛拍拍他的手示意松开:“没什么,我让你妹把药吐出来了,现在于蓁蓁为她看病。”
“我妹又说了什么?”秦君屹松开手,追随她进入离间。
他着实没想到胞妹那会出幺蛾子,明明他已经说明缘由,胞妹也接受了。
而他不知道,秦若岚对他没了怨言,却不代表对苏云宛同样如此。
当一个人愧疚难当时,最容易的做法,便是将责任转移到他人身上,以减轻内心的负担。
秦若岚承受不起愧对母亲之重,便觉得要是苏云宛能想四婶对待祖母一样,对她娘恭敬孝顺,她大哥也不会一改往昔,导致如今母子相残的局面。
要是一家人依然和和美美,她也不会被娘亲当做筹码,也就不会临阵脱逃,无颜见娘亲。
“她想要借助于蓁蓁给我添堵,真是幼稚得可笑。”苏云宛脱去外衣,“我困了,你自便。”
秦君屹看着她上床,为她掖了掖被子,随即转身出去找零七了解情况。
听零七说完,他攅紧拳头一把砸在门框上,眼中冒出熊熊怒火。
翌日一早,于蓁蓁在秦沐的带领下,见了两位乌衣卫,并提出了携带丁秋彤母女俩回京的请求。
乌衣卫听了,以无权赦免流放之罪推脱敷衍,被秦沐好一番奚落。
于蓁蓁又说出丁秋彤母女俩在同一天死里逃生,她们义结金兰,成为姊妹俩。
两名乌衣卫对视一眼,答应下来。
于蓁蓁并未说谎。
早在昨晚,于蓁蓁便对丁秋彤说了这事。
能够有机会重回故里,脱去罪人身份,丁秋彤自然满心期盼,并当场两人结义。
此时的丁秋彤正在屋内焦躁得来回转,于蓁蓁一回屋,她就迎了上去,忐忑问道:“怎么样?”
“成了!”于蓁蓁露出笑容。
下一刻便被紧紧抱住,丁秋彤欣喜地留下泪水,“蓁蓁,谢谢你!”
“谢什么,以后我还得靠你支应呢!”于蓁蓁并未掩饰自己的意图,她一个人孤掌难鸣,丁秋彤是个很好的帮手。
丁秋彤丝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