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后，马上就要封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了。
她算什么，一个没有价值的糟糠。
现在还愿意耐着性子哄她，是因为裴家还没准备充分。
“太夫人还说您苦尽甘来，想必不久也能实现。”绿竹宽慰她，“太夫人会保佑您化险为夷。”
“但愿吧。”虞娇娇问她，“齐姨娘你查的怎么样了？”
“除了谢、齐两家，奴婢没发现她和谁有来往，就是越王出事，她花了不少银子给二小姐打点，到别院拿东西当，发现东西少了，换了新管家，四公子进不去，就开始从咱们府里搬东西。”
虞娇娇面无血色，安静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绿竹忐忑不安的跪坐在脚榻上，门外的玄色龙袍飘来荡去，不知何时就会进来。
“把这事儿告诉祖母，让她处理吧。”
绿竹愣了愣：“现在？”
“嗯。”
赵元璟不会让她单独在宫外，但他又不能在宫外久留，最迟明日闭宫门前就会带她回宫，下次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太孙妃，圣人让臣下给您送碗白粥，嘱咐您吃完早点休息。”
虞娇娇就知道，他不会让她和虞家人单独相处太久，生怕她做危害他的事。
示意绿竹出去，直接闭上眼。
周女官为难的立在她床边，小声劝她：“太孙妃，您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多少吃点，圣上担心您呢。”
赵元璟见她不肯喝，示意周女官退下，和衣在她身边躺下，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虞娇娇迷迷糊糊睡着，梦到自己在冬日的荒山上挖草根充饥，挖不到就吃土。
又梦到大冬天，被扒光扔在雪地里，被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救了，跟着他钻狗洞回家。
还梦到她浑浑噩噩的那些年，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可是回京都见他的第一面，他冷着脸荡了她一脸土。
仿佛在告诉她，她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灰头土脸，根本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她这么糟糕的来到这个世上，就不该没有自知之明的纠缠云端上的矜贵公子。
“我错了，我再不会纠缠你了。”
赵元璟缓缓睁开眼，桃花美目中有热流涌出，喉结滚动数下，还是没有压住喉间酸楚的呜咽，抬手轻轻擦拭她眼角冰凉的泪水。
“我不放你走。”
一夜未睡好，第二日醒来已快三竿。
因为赵元璟亲临虞家，又有段家和陶家带头，大臣们非常给虞家面子，来吊唁的人很多。
齐老夫人一连两日带着家眷来吊唁，帮忙接待来吊唁的官员女眷。
姐妹二人冰释前嫌，都没再提之前发生的不愉快。
送完最后一波宾客，齐老夫人还特意将她叫到一边，告诉她虞家的事不用担心，齐家争取到了去武威郡的差事，会和谢家尽力帮着周旋。
出事才知谁真心，虞老夫人又感激又愧疚，在她面前痛哭了一回，主动帮齐家人到赵元璟面前露了个脸，才感恩戴德的将他们送走。
虞老夫人一直忙到下午才有空闲，看到虞娇娇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苦闷非常。
谁也没想到皇位会落在赵元璟身上，她倒是会挑，前十几年的苦还没吃够，又跑去全天下最大的牢笼里吃，救都救不出。
“齐姨娘我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和腹中的孩子。”
“祖母，”虞娇娇从被子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放在她手中，声音压的极低，“跑吧。”
虞老夫人骇然睁大双目：“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