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很突兀,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一下吸引到了欧腾文所有的怒火。
欧腾文冷着脸,看向萧布衣,冷声说:“你在笑什么?”
萧布衣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听见一个笑话罢了。”
欧腾文寸步不让,说:“什么笑话这么好笑,说出来,也让我笑笑?”
说着,他眼角变得狭长,一股寒意释放出来:“可是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要是这笑话不够好笑,那可就别怪我不给易家面子了!”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讲给你听听吧。”
萧布衣淡淡的笑着,完全无视了他那阴沉的脸,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喜欢对底层人发脾气吗?”
“自然是贵人!”欧腾文冷声说,看着萧布衣的眼神,充满了骄傲与挑衅,说:“因为他们有底气,有背景,不像某些阿猫阿狗,即便是想发脾气,也没人会把他当回事!”
“不对。”
萧布衣摇头,直视着欧腾文的眼睛。
“哦,那是什么人?我正好闲来无事,有点时间听你说些废话。”欧腾文嘲讽的说。
萧布衣说:“自然是骤然得势的穷人,暴发户。”
欧腾文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刚想发火,就听见萧布衣反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欧腾文阴气森然道。
萧布衣说:“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身处底层的小人物,在底层深
受欺压、凌辱,心中的那股怨气与戾气就算是在位于高位时,也无法消散。所以,他们就会反过头来,狠狠地折磨那些曾经与他们一样身处底层的小人物,好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所有人,他已经爬上了新的层次,跟他们不同了。”
“可是……”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反而笑着摇头。
欧腾文的脸色越发难看,追问着:“可是什么?!”
萧布衣望着欧腾文的脸色,说:“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遮盖,都无法遮盖身上散发出来的穷酸气。”
“那些真正传承树百年的贵族,越是底蕴优厚,越是历史悠久,越是中正平和。”
“就像是酒。”
“刚
出锅的酒,那股冲天的辣、呛、酸,怎么也无法抵挡。”
“反倒是数十年的陈酿,才显得绵长、柔和与醇厚。”
“你说,是不是这样?”
静!
死一般的静!
这番说话,欧腾文没再说话,但是盯着萧布衣的眼睛,却已经喷出火来了。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说:“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嘲讽我二百年的欧家,不过是个爆发户?”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
萧布衣淡淡的笑着,难得赞赏一句。
可是这赞赏非但没让欧腾文高兴起来,神情反而越发的阴沉可怕,就像是一个炸弹,已经到达临界点,随时要爆炸了。
欧腾文冷冷的
盯着他,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嘶嘶!
萧布衣向前抻着脖子,吸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一分明悟的神情,说:“闻着你身上的这股刚出锅的酸涩与刺鼻的酸臭味,你应该就是欧家嫡长子,欧腾文吧?”
“呼呼!”
这充满嘲讽的话,让欧腾文深吸一口气。
他冷声说:“你果然很如传闻中的那样狂妄自大,看来田非花那废物助长了不少你的气焰啊。”
“唉,你真不经夸奖,刚说了你不太蠢,你就说了句蠢话。”
萧布衣摇头,一脸惋惜,说:“我萧布衣生于天地间,需要别人来助长我的气焰?”
“再者说,区区田家,也配当我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