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怀中那老妇人不断颤抖的身体,箫布衣的心情也格外沉重,一下勾起了他数年前的记忆。
那时的两家虽然都没钱,都被人各种欺负,但却在这个薄情的世界,多了一丝相互依靠的温暖,两家相互扶持。他母亲也与这老妇人相交很好。
只是一场大变,将这份简单的温情彻底摧毁。
“阿姨,您的眼睛,怎么了?”
这时箫布衣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关心的问着。
老妇人还没说话,一旁的厉小民低声说着:“自从哥和大妈妈……发生那事后,我母亲想起大妈妈的……逝世,就忍不住心中的悲怆,一想起大妈妈来,就以泪洗面……长此以往下来,眼睛也就……不好使了。”
这话又
让箫布衣心生愧疚。
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这么关心他们母子,为了他逝世的母亲,竟然硬生生将一双眼睛哭成了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全部收敛进心里,低声说:“阿姨,我们母子,对不起您……”
“傻孩子,别说这话。”
老妇人摇摇头,那朦胧的眼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多了几分别样的神光,说:“只是可惜我那姐姐啊,多好的一个人,生的也是那么美丽,端庄大方,怎么……怎么这贼老天就把她带走了呢?!呜呜……”
说着,她又止不住的开始流泪。
箫布衣心中悲怆万分,可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哪怕这些人是他至亲的人。
他说:“阿
姨请放心,我回来了,所以,那些亏欠我们的人,一个也都跑不了。”
“是的,妈,那些人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的!”
厉小民也在一旁攥紧拳头,满脸恨意的说着。
随后,他又兴奋的说着:“妈,你还记得萧卓远那个小畜生吗?当年的他多么嚣张,欺负的哥和大妈妈抬不起头,可现在好了,他成了废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作恶了。”
心地善良的老妇人在听见这话,非但没有露出半丝同情心,反而咬着牙说:“真的吗?那小畜生当年各种欺凌布衣,羞辱我那可怜的姐姐,如今终于得到报应了吗?”
“对了!布衣!不止他,还有他那贱人母亲!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险恶,最狠毒
的人,可千万不能放过她啊!”
说到这,老妇人几乎要咬碎一口的牙齿。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依旧无法忘记,可见姜雪琴母子当年做下的恶事,令她有多恨。
箫布衣安抚着:“放心吧,她也逃不掉。”
呼!
老妇人呼出一口浊气,心情似乎愉悦许多,说:“好,好,那就好,这样我也有面目去见我那可怜的姐姐了。”
厉小民的母亲与箫布衣的母亲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因为相同的经历,却让二人亲的跟亲姐妹一样,对于箫布衣母亲所遭受的一切,她同样感同身受,至今无法忘怀。
一旁的鬼王医听着箫布衣与老妇人的对话,那道骨仙风的脸上,闪过一抹浓重的煞气。
对
于当年的事情,他没有亲自经历,却也调查了一番。
本以为已经够惨了,没想到在听到本人的亲身讲述后,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痛心彻骨的恨意。
想到这,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让萧卓远那个垃圾成为一个植物人,简直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就该让他每天受尽各种折磨,才能消除这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厉小民不知道鬼王医在想什么,只见他脸色变幻无常,还以为他是因为嫌弃箫布衣与母亲叙旧太浪费时间,心中有些不快呢,当即赔罪道:“对不起,鬼王医大人,陈年往事,让您见笑了。”
鬼王医摇摇头,没有说话。
厉小民又道:“鬼王医大人,不如现在就请您为我母亲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