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布衣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我结婚了,你激动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结婚呢!”
“哥,哥,别打别打别打,这可是我花了两个小时弄得发型,弄乱了我可就没时间再重新整理了。”
厉小民立马求饶,生怕箫布衣弄乱了他的发型。最让箫布衣觉得过分的是,怕把身上的西服弄出褶皱来,厉小民从凌晨开始就再也没坐过一次,腰杆儿始终挺得笔直。
箫布衣简直快无语死了,不过也是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
他知道,厉小民是因为看到自己结婚了,由衷的替他开心,替他隆重,更怕因为他的原因,给箫布衣这场完美的婚礼,留下一丝不完美。
求饶一翻后,厉小民又讪笑着说:“能不紧张吗?今天可是我哥大婚的日子,也是我这个当弟弟送我哥出嫁……”
“嗯?”
箫
布衣眉头一皱,几分不善。
“啊呸!说错了说错了……”
厉小民立马意识到了错误,赶紧认怂,随后又说:“我是说,也是我第一次给人当伴郎,当然要紧张啊。”
箫布衣笑了,神情温和几分,说:“别紧张,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刻意追求完美。人生嘛,总要允许一丝的不完美。”
厉小民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脸还一直板着。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楼上的动静,吉时虽然还没到,但他却焦急的很。
正想着,忽然旁边多了一个身影,厉小民愣了一下,然后立马自觉地离开箫布衣身边。
是闻人傲雪来了。
她今天一袭白衣,艳丽无双,脸上也花着精致的妆容。
看到她,箫布衣竟然有点不自然。
两人是青梅竹马,关系好的没得说。
而今天箫布衣要娶别人了,虽然两人
早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可这种失落感,还是在她的心中无法散去。
她强忍着心中的失落,笑着递出来一个东西,说:“送你的礼物,新婚快乐。”
“什么?”
箫布衣接过礼物,说。
闻人傲雪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箫布衣沉默一下,随后打开了,好看的礼盒中,躺着一方锦帕。
锦帕用的是最好的临安丝绸,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鸳鸯的绣工极好,用的是最顶级的蜀绣绣工,技艺精湛,两只鸳鸯在水中嘻戏的姿态活灵活现。
稍微有些让人惊讶的是,这鸳鸯竟然是红色的。
箫布衣嗅了一下,这红色不是世上任何的颜料,而是血。
箫布衣心中一痛,满脸愧疚,握住她的手。
那不沾阳春水的指尖上,能看见一个个清晰的针眼,令人更加心疼。
一时间,箫布衣竟然一
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辛苦你了”,未免也太过敷衍。
闻人傲雪的脸上却露出了恬静温婉的笑容,微微仰头,阳春白雪,轻声道:“绣工不好,老是扎到手,希望你不嫌弃。”
这是谎话,箫布衣分得清楚。
她不是绣工不好,而是绣的时候分了心,才会扎到手。
箫布衣感动不已,握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亲吻着她那千疮百孔的指尖,希望这样能减缓一下她的痛苦。
果然,闻人傲雪的笑容越发甜美,说:“我帮你装进西装上衣的口袋中。”
箫布衣点点头,说:“好。”
随后,闻人傲雪正对着他,拿掉西装上衣口袋中原本的锦帕,然后再将她亲手绣的锦帕装进去。
她的动作温柔,细致,神情安静,享受。
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无限的爱意,令人心疼。
半
晌,她终于做好了这一切,温婉的脸上露出淡淡而满意的笑容,说:“好了,好看吗?”
箫布衣说:“出自你的手,自然是好看到了极致。”
“嗯。”
她轻轻点头,下巴微微扬起,早晨第一缕阳光刚好落在她的脸上,衬托的她明媚而不刺眼,光芒万丈而内秀,美到不可胜收。
忽然,她轻轻钻入他的怀抱,娇躯微微颤抖,声音低沉,略带颤抖,说:“你可以不娶我,但你不能忘了我,否则我……会生气的。”
这话说出口,更让人心疼。
君子决裂,不出恶语。
这就是闻人傲雪,自己受了再严重的伤,也不愿意将这伤痛转嫁给别人。
“我……永生铭记。”
箫布衣严肃的说着。
“那我就满足了。”
她微微一笑,有些不舍的分开他的怀抱,随后看向楼梯,说:“新娘……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