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皇位上的刘宏,眼神中竟有些异动,若是真的可以,那今日便可从士族中将汝南袁氏除名,士族必然收到重创。
“袁氏当真有心?”
皇帝开口,袁逢更是气急,胸膛急促起伏着,跪在地上喊道:“陛下!陛下!”
“王爷不要转移话题,此次朝会,议论的乃是王爷不仁,擅自屠戮无辜之人。”
这时,光禄大夫马日磾站了出来替袁逢解围。
刘寒看着马日磾,眼中充满失望,曾经,他以为凭借着郑师和扶风马氏的关系,虽不至于成为敌人,但也不会交恶,但今日,刘寒再次失望了。
或许是看到刘寒的眼神,马日磾心中充满愧疚,但他也没办法,因为这不是他能改变的,这是士族的一致决定,扶风马氏和汝南袁氏乃是姻亲,袁隗之妻是大儒马融之女,马日磾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袁氏这边。
大家心里都清楚,士族发难只是借口,异族死多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意的是刘寒手中的兵权,他们不想看到宗亲做大,皇权做大!
此刻,刘寒已经完全见识到士族的虚伪与冷血,在他们眼中,只有利益。
心,再一次坚定起来。
士族,尤其是这些觊觎皇权的士族,必须除去!
刘寒冷冷地开口道:“孤不知道屠了这帮异族之人有何罪。
孤只知道,这帮异族手中沾满汉人鲜血;
孤只知道一场大战下来,我大汉又少了一万能征善战的健儿;
孤只知道,此战结束,北地至少能有五年甚至更久的和平!
而在座朝堂诸公,你们知道吗?
不,你们不知道!
你们也许有人知道,但也会装作不知道。
因为,在尔等眼中,异族、百姓都只不过是贱民,是伱们手中的棋子!
一个个自诩圣人门下,仗着族学,每日想着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权力,为你们家族牟利的权力。”
刘寒一番话震聋发挥,将士族表面的伪装狠狠撕了下来,并且还踩上一脚。
“王爷此言着实过了,吾等士族忠于大汉、忠于朝廷,天地可鉴,岂是王爷三言两语便可抹黑的?”
“但是,不忠于陛下,是吧?”
刘寒看着袁隗,戏虐一笑,而后看向坐在皇座上的皇兄,只见他脸色瞬间面如黑炭。
“啪!”
袁隗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袁逢一巴掌打倒在地,随即朝着皇帝跪下,“陛下恕罪,我袁氏对陛下忠心,亦是天地可鉴。”
“哦?”
坐在皇位上观望许久,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宏此刻却开口了,“袁氏对朕是否忠心,朕倒是觉得,皇弟的方法值得一试,不知袁氏可愿?”
刘宏身为皇帝,朝堂平衡之术自然知晓,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类计谋也是信手捏来。
“陛陛下”
“皇兄,袁氏又不傻,好不容易到这一步,怎么可能放得下。”
“黄口竖子,安敢辱我!”
袁逢被刘寒气得须发皆张,嘴唇发紫,身体不停颤抖着。
刘寒才不管老家伙的身体状况,盯着他继续嘲讽:“怎么,莫非边疆我汉家百姓去得,袁氏去不得?”
“那些都是愚民!安能与我袁氏相提并论!”
刘寒闻言,心中顿时升起怒火,“愚民?孤看你袁逢满腹经纶,没想到你竟不过尔尔。
你袁家往上倒退几百年,祖上就是你口中的愚民!
你的吃食是你口中的愚民种的!
你住的地方是你口中愚民盖的!
你身上穿的也是你口中愚民织的!
甚至这大汉江山,都是高祖带着你口中愚民打下来的!
哪怕高祖在世,都不敢称百姓为愚民,你袁逢好大的胆子!”
比吵架,袁逢真比不过刘寒,上纲上线,扣大帽子,这事,轻车熟路。
“啧啧啧,你袁逢虽升为大汉栋梁,内心却如此肮脏,崇胡媚外,连大汉斗升小民都不如,至少他们都知道报国杀敌。
如今,你还敢站在朝堂之上,在陛
我问你,将朝廷置于何地?
将天子,置于何地!
亏你上得堂来,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口口声声以朝廷命官自居,真是不知世间还有“羞耻”二字!”
“噗!”
刘寒的连珠嘴炮,字字诛心,袁逢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刚才刘寒如此辱骂,把自己、把袁氏贬低的什么都不是,倘若今日的话传出朝堂,那汝南袁氏将以何面目面对天下人?
袁逢怒火攻心,于朝堂之上吐出一口鲜血,“啊!”地一声,应声倒地,双眼泛白,瞳孔放大,喘了几声,随即失去气息,成为了汉历四百年来,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