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苑愣在原地,凉意传入心脏,她瞪大眼睛,更加确定,时霜就是回来报仇的。
她紧张地吞咽口水,抓住男人的胳膊说。
“老爷,她就是来报仇的,她刚才说要杀了我!”
“你胡说什么,霜儿为什么无缘无故杀你?”时望荃心情很烦,看到陈苑哭,眉头紧紧皱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培养了一个废物女儿,像疯子一样天天在后院犯病,现在竟然又说出这样的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挑拨离间,让我们整个时府都跟你一起堕落!”
陈苑心里一痛,她不可思议地问。
“老爷,你现在怎么不相信我了?”
“哎!我们差点就死了,皇上是看在时霜的面子上,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以后,你对她客气点,知道吗?”时望荃挠了挠头,颓废地嘱咐道。
时望荃也是有能力的。
才查了半天,从当时的稳婆、府医的话里隐隐约约得知,事情有蹊跷,并且证据都指向陈苑。
他看着手上的证词,愤怒地去了院子。
“陈苑!你个贱人,是不是你害死了洛云对吗?”
“你说什么呢!”陈苑紧紧捏着拳头,脸色发白,直到纸张甩在她的脸上,看到上面的指认才不得不承认,“这群狗娘样的,一个个都是墙头草!”
他们都收了银子。
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不就是时霜侥幸救了皇上,谢家没死吗?有什么好嚣张的?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时望荃掐住女人的脖子,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却浮现出洛云的脸。
他似乎都已经忘记,云儿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很单纯、很美好,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他愤怒地骂道:“你个毒妇!云儿不跟你争抢什么,你为什么要害她!?”
陈苑也不装了,她眼底仿佛淬了毒。
“我不只是要害死洛云,还想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孩子还活着,但幸好是个赔钱货!”
“贱人!”时望荃气得说不出话,他夺门而出,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说不出来的心痛,他骑马去了祖坟,看着洛云简陋的坟,他的内心涌上愤怒和自责。
时光荏苒,早已过去小二十年。
他坐在坟前,一句话未说,他没脸开口跟洛云说话,回府后,陈苑闹着要回娘家,他冷静道。
“把夫人和小姐看好了,每天三顿饭,让夫人好好活着,永生不得出院!”
比起死亡,更痛苦的是到死的孤苦。
当晚,下了一场暴雨。
时望荃独自一人在书房,看着洛云的画像,他满眼热泪,想起库房失去的东西,竟然不生气了,想必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吧?
他收起画像。
“备马,我要去谢府。”
此时,谢烐和时霜都已入睡了,特别是时霜,累的不行,沾床就睡,听到栀子来报,她看着房顶,陷入了沉思。
谢烐道:“路还长,不用纠结。”
“也是。”时霜听说了时府发生的事情,她嘱咐了栀子几句话,翻身抱着被褥就继续睡了。
府外。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时望荃靠着精神支撑,看到栀子出来,他眼神亮了一下,但后面再没有人了,他问:“霜儿呢?”
“小姐已经睡了,雨大风大,您还是赶快回府吧。”栀子道。
时望荃踉跄了几步,幸好有小厮扶着,才没有摔跤,他苦涩一笑。
“那就让霜儿好好休息吧。”
栀子道:“小姐说,以前的时霜已经死了,希望您能够往前看,多做善事,就当为以前的时霜和云夫人积德吧。”
时望荃掩面而泣,喉咙哽咽道,
“好,我以后不会做坏事了,你跟霜儿说一声,如果想家了,就来家里看看。”
栀子应了一声,她站在府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老爷早醒悟该多好啊?
她摇摇头,“小姐,怕是永远不会原谅老爷了。”
——
谢烐被封为异姓摄政王,他回家后脱下官服,无奈道:“寺庙出现命案,我需要离开几日。”
“我也去!”时霜伸手,不等人同意,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她发牢骚道:“这几天,盛京的人恨不得都要来找我喝杯茶,我感觉我都喝出病了,还有给你介绍对象的呢,上到四五十阿姨,下到没出生的孩子,哎,一点儿也待不了,我要去查案!”
谢烐道:“阿霜,很危险,死了不少人,你在府中,那些人可以不用搭理的。”
时霜嘴角勾起,扬起下巴道。
“成婚才不到半年呢,我可不想当寡妇,我不耽误你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