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鸿自从知道陈晏没来,为期三天的宴会,他后两天都没去。
现在在宫里批文书,看了几本奏本,他撂下笔抚额,闷声闷气自语道:“真没意思。”
他很难受很烦躁没理由的来生闷气。父皇和母后这些天不知道往他东宫塞了多少女人。
弟弟卫兴云和她妻子宴会上两人那眉目传情的腻歪样,看得也让她不舒服。他倒是羡慕弟弟,情感上一路顺畅。
要说当朝卫家也是出情种的,皇帝钟爱皇后,端王卫兴云是他醉后跟皇后贴身侍女发生意外生下来的,除此之外独宠皇后二十年。
卫兴云十六岁娶了宰相家的嫡女,也就钟爱端王妃一人。
而他喜欢的那个人真就如同白月光一样,纯洁无瑕远远的看得清却触碰不到。
看也看不进去,他摸搓着手上的老茧,喝了一口凉水,现在睡也睡不着,也不想跟母后谈心,她现在催婚比父皇还着急。原来他爱的烟花,现在看得也了无趣味。
“殿下,外面有人找你,是祤天宗的弟子。”
“陈晏的师妹?她来干嘛?”他蹙眉道,“叫她进来吧。”说完又开始低头开始查阅刚刚被丢在一边的奏本。
申屠明进门,一张大桌案前卫青鸿正俯首提笔写着什么。她道:“你好呀,殿下。”说完也不客气的坐到一边。
她见卫青鸿没有回话,拿着小桌上的青瓷盏映着烛火慢慢转动,橘色的光在青瓷杯口一环一环的显示消失。反射的烛光晃着卫青鸿眼花。
他略显无奈道:“有何事找本殿下。”
“嗯,找回我师姐的东西。”她侧眸看向卫青鸿,慢慢将茶杯搁置在一旁。
“除非让你师姐亲自来取,不然就是潘仙人来,我也不同意。”
“同不同意你说了算?是师姐给她父母的东西,又不是给你的。提前告知你一声,不过是看在我师姐的面上。”她勾唇笑道,语气略显轻慢
“我怎么敢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那里,那株桂花自然是养在我东宫。”
她心中暗觉不好,她原来以为太子为了师姐的身体一定会把那株桂花给她。现在看架势他不乐意给,而且在东宫她不好动手。
“啧啧啧,怪不得师姐不会喜欢你,她留给父母的东西,你还要抢。可怜我师姐虽然不喜欢你,但对你还有几分看重。”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毁了陈晏的一魂一魄。”
申屠明听此,瞪眼怒目道:“她是我师姐,我害她干嘛?”
卫青鸿讥讽道:“怎么师出同门,两人却一点都不一样。陈晏清婉端庄,你这个师妹倒是咄咄逼人。”
她背靠靠椅,用慵懒的语气说道:“我们是师姐妹,又不是亲姐妹,亲姐妹都不一定性格相同,我俩不一样不很正常。”
“也是。”
她转头又端详起他来,笑道:“单看外表你和师姐还挺配。不过嘛,我师姐实在是个性格秉性都很特殊的人,有自己的追求。殿下还是少点挂念为好。”
“随你怎么说,除非她亲自来,不然谁来我都不会交给他。”
申屠明惋惜道:“可怜我师姐魂魄不全,冬日里身体弱得连门都出不了。如今懂那法术除了师尊便只有我。师尊尊重她的选择,我可不尊重她。”
卫青鸿冷笑道:“听你这语气,我可真不放心把晏儿的魂魄交给你。”
“你在质疑我们的关系?!哼,我都可以和我师姐睡一张床上,关系肯定比你亲密。让我猜猜你对我师姐是单相思吧。手都没牵过吧。”她讥讽道。
卫青鸿压着怒火问道:“晏儿到底去哪里,为什么没来。”
“她离家出走云游去了,师姐叛逆期到了,谁都拦不住。”
“潘仙人不知道?”
“要是让师尊知道,师姐应该出去不了。”
最后两人谈话就这么终止了。
陈晏留给父母当做念想的那株桂花第二天就被卫青鸿拿到自己的东宫。他才不认为那对戏子夫妻会把桂花照顾得好。况且那里又破又冷。他的东宫有良玉可以作为花盆,他可以叫宫女采集露水浇灌。
反正陈晏又不会知道,她又不能随便给父母通信,私自联系亡国君主这个行为可是造反的举动。
卫青鸿可不是什么懵懂纯情的人,他能对自己弟弟的胡作非为一再忍让,完全是因为他可以拿捏卫兴云,卫兴云翻不起浪花。他让卫兴云死不过是件轻飘飘的事情。
他身为太子,宫廷明争暗斗的手段他懂只是不屑于做,他没有对手,弟弟又蠢得很,他不会去军队立威,天天只会跟文人墨客打交道。
申屠明看得出来卫青鸿的心思深不可测,因为他们算一类人。但是陈晏却永远看不出来。她只会记得那个带她游街看烟火陪她一起看流星许愿的少年,是会听她讲自己理想抱负的少年。
陈晏很信任卫青鸿,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