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窦政尧直起身瞄了瞄陈昔夜，愣愣道：“这不是你跟你哥说的吗？我还说你这姑娘不一般，上来就挑战难度这么大的。”
“……”
原璃闻言，不禁歪头扬起下颌看向陈昔夜，不自觉撇了嘴，小声道：“哥哥，你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呦！”窦政尧握紧拳头捶了下陈昔夜的上臂，“合着是你独断专行啊！你怎么回事儿你！看给我们妹妹委屈的！”
语罢，他又转脸安慰原璃：“没事儿啊！妹妹觉得难咱就不画这个，咱换个简单的。”
“妹妹什么妹妹。”陈昔夜面色如常，斜睨一眼窦政尧，声线一如既往地沉稳平静：“叫她名字。她只有我这一个哥哥。”
？？？
原璃呼吸一滞，缓缓收回目光看向画板，努力抑制着不受控制上扬的唇角，内心无声的尖叫几乎要把她淹没。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窦政尧无语至极地翻了个白眼，“得得得，你妹你妹。”
陈昔夜走近原璃，抬起手掌温柔地覆在她脑袋上，弯腰压低了音量：“试试吧，我觉得你可以。”
男人的身影投射下来，富有磁性的低音前所未有的近。原璃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鼻息悄然紊乱的同时，耳根也由淡粉晕至到了深红。
她将笔尖贴近纸面，眼睛观察着范作上的形状，脑海里的所有思绪却被身后的陈昔夜全然占据，握笔的手迟迟划不出线来。
陈昔夜微微扬起唇角，似是识破了原璃的忐忑，转身搭上窦政尧的肩膀，一面迈步朝门外走一面刻意放松了语气道：“你先画，我俩先出去谈事儿，等会儿回来看你。”
“诶诶，是的是的，能画什么样画什么样，不行画个圆搁那儿就成！咋样儿老师都喜欢！”窦政尧忙跟着搭腔。
待两人离开，原璃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她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重新端详起将要临摹的结构素描，并拿笔在纸面上开始尝试画出头颅轮廓。
对于绘画经验仅限立方体的原璃来说，这无疑是个不小的挑战。
他让她试试，她且硬起头皮试试吧。
……
二十分钟后。
窦政尧回到办公室，发现小姑娘仍挺直脊背端坐在画板前专心致志地临摹。
他走近了瞧，禁不住睁大了眼睛，呆立着说不出话。
而沉浸在完善画面中的原璃也未曾发现窦政尧的到来。
少顷，原璃放下铅笔与橡皮，如释重负地甩了甩发酸的手腕。
同时，余光瞥见了站在斜后方的窦政尧。
她转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瞧着窦政尧，紧张地等待着他的评价。
“原璃，你之前没学过画画不是。”窦政尧走到原璃身旁，一只手把整个画板从画架上拎起来，眯眼打量起她的作品。
原璃点头，补充：“但是我在七中画正方体的时候老师有教我排线和拿笔的姿势。”
“太厉害了！”窦政尧摇着头感叹，他放下画板，对原璃竖起大拇指，脸色非常正经：“零基础能画得和范画这么像，大体的形都没错，不得了可以说，你现在的水平比有些人学了一两年的都厉害！”
“啊，真的嘛……”原璃一时又惊又喜，腼腆地笑起来：“谢谢老师。”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临摹出来，内心不由充满了成就感。
“谢什么，我说的实话。”
窦政尧抬手搭在前额，摇摇头，暗忖：
虽然这小姑娘天赋惊人，但美貌更是他妈的惊人啊！笑起来差点让他心化了！性格也是真他妈乖，他陈昔夜哪儿来的福气得这么一天使妹妹？
想想自家整日捣蛋恨不得炸地球的小闺女，窦政尧心里更不平衡了。
原璃站起身，瞅着办公室空荡荡的门口，语气里藏着压不住的期待：“老师，我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呀？”
“哦，你哥啊。”窦政尧回过神，清清嗓子解释：“你哥刚接了个电话，临时有急事儿走了，他说把司机留给你了，看你是再这儿待一会儿还是现在回家？”
原璃的眸光暗下来。
失落如潮水般涌上来，冲淡了方才的喜悦。
……不是说要画给他看，害她又紧张又期待，现在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
窦政尧发觉小姑娘的情绪变化，敲敲画板保证：“你放心，就冲你画成这样，我必须在微信上好好跟他夸你！我马上拍照发给他，他绝对惊喜得不得了！说实话，我带的学生这么多，你绝对属于里面最有潜力的那几个。”
原璃被窦政尧毫不吝啬的赞赏砸得有些发晕。
她心里仍有些不确定：“那我现在零基础学画画，是可以的嘛？”
窦政尧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我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