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这边请。”
夏晚棠将江文彦带到了院中的小书房。
虽说是小书房,其实也算不得小,大小同她的卧房差不多,便在卧房隔壁。
修的时候便是为了方便她使用的,格局相对和其他院子稍稍有些不同。
一旁的银杏端了茶水和点心上来便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顺势关上了书房的门,随后在门外守着。
……
“表哥有何事要交代,但说无妨。”
夏晚棠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笑容温和。
江文彦见她好事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笑了一下,“其实也算不得是我的交代,而是出门之前,祖父寻我过去说了一些话。”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信封放在夏晚棠的面前。
“祖父说,或许阿棠你能用的到,即便现在暂时还用不到,也可先准备着,或许以后需要。”
“其实来之前我还不懂这番话的意思,但今日见识了这诸多事情之后,我好像明白祖父为何让我将这份东西带给你的原因了。”
夏晚棠闻言并未很懂,伸手拿起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盖了家主印章,按了手印签名的空白纸张。
“所以,外祖他其实早就猜到了我的心思了?”
这让夏晚棠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慨。
外祖她,总是这般为她想着,让她无以为报。
江文彦轻笑了一下,“我猜测,与其说祖父猜到了你的心思,不如应当说,祖父或许早就猜到了燕燕表妹的心思,还有……那位的心思了吧。”
作为家中未来的家主,江文彦其实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并为之嗤之以鼻。
“只是阿棠,你当真要将江燕燕推上六皇子侧妃的位置吗?”
这点上,江文彦还是有些看不太懂。
……
“表兄想必也了解那对母女的心思,她们一心觉得我母亲抢了父亲,认为我乃至我母亲如今得到的一切本该是属于她们的,为了这些,她们定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夏晚棠说至此,嗤笑一声。
“说出来也不怕兄长笑话,那一日在府中,江燕燕见到了太子殿下的表现……若非殿下将人送了一趟诏狱,怕是歇不了心思。”
“之后我将她从诏狱接出来,她便将目标转移到了曾经对我下过手的六皇子萧宗的身上。”
“这么些年,我对她掏心掏肺,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未曾想,自己身边养着的却是一头贪得无厌的白眼狼。”
这些事,江文彦从未听过,刚刚在外面,夏晚棠也未曾跟几个姐妹提起。
他眉心微蹙。
若说阿棠他们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抢了拿对母女的,他第一个不认。
不说当时姑父来家中提亲寻的便是姑姑江令仪,这件事祖父也同那位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她根本听不进去。
后来姑姑生了孩子之后便跟着姑父上了战场,成了将军,之后没几年又将才十岁的表妹也带到了战场上,最终成了战功赫赫的女将军,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拿命拼出来的!
而那两位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心心念念的便是……呵,实际上,她们心里怕是都明白,这些本就是不属于她们的,只是钻进了死胡同,心有不甘罢了。
所以,阿棠如今被陛下定位太子储妃,所以江燕燕才会想着对其他皇子下手,在这之前甚至还想勾引太子殿下!
这一切的一切,最委屈的,难道不是阿棠吗?
更甚至,嫁给太子,这也并非阿棠自己能够选择的吧,毕竟如今镇国公府在大祁的地位,还有阿棠她自己……
“这么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江文彦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
“其实如若你不愿面对这些,也可回江家,我们江家虽说算不得天下首富,但也总能让你活的自在。”
……
“多谢表兄的心意了。”夏晚棠从不怀疑他们对自己的真心,只是。
“其实也算不得辛苦,这些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最终的结果,也必须由我自己来背负。”
夏晚棠说完后轻扯了下嘴角,“不过表兄也无需担心,我既能将她江燕燕送上那个位置,自然也能随意将她给扯下来,只是暂时需要她好好在那个位置呆着罢了。”
毕竟,如若不能将他们二人彻底绑定在一起,那未来等到萧宗万劫不复之时,她江燕燕怎还配顺心如意的活着呢。
夏晚棠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残忍。
江文彦看出来了,虽不懂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但……
“不论如何,记得保护好自己。”
这也是他父亲和祖父最在意的。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将自己也赔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