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群人顿时警惕,凶狠的表情转身面向射箭的方向,便见两道身影稳稳的站在马车上,其中一个女子手中弓箭甚至并未收起。
阿史那鹤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曾经让自己吃了无数亏的女人,眯起眼。
阿史那鹤邬,北蛮国大将军,曾经在战场上同夏晚棠几次交手,都未曾讨过好,夏晚棠身上的伤便是为他所伤,当然,他伤的比 她更重。
若非萧宗,夏晚棠如今本该好了,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直用要吊着。
此时的侍卫已然将夏晚棠几人团团围住,银杏和赶马的侍卫下意识将夏晚棠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低下之人。
“这便是你们大祁的待客之道?”
阿史那鹤邬姿态闲散的骑着马,慢悠悠的来到夏晚棠面前。
“你既不知如何为客,那我们大祁自然便只能将你们当敌人了。”
夏晚棠淡淡的扫视着他,“阿史那鹤邬,怎么,在战场上输了一次,还想再来我大祁京城输一场吗!”
“不敢。”阿史那鹤邬面色一沉,随即反而一笑,“有云麾将军在此,我们怎敢乱来。”
“刚刚的一切都是误会;既是误会,云麾将军何必咄咄逼人。”
夏晚棠冷哼一声,声音依旧冷漠,“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等盛气凌人,百姓自能分辨。”
“不过阿史那鹤邬,我警告你,管好手底下的人,若他们胆敢在我大祁伤我大祁百姓一人,我便杀你十人,我夏晚棠在此以血起誓,血债血偿!”
夏晚棠划破手心,拳头握紧,暗红的血色从她掌心滴落,逐渐没入那泥土之中。
如今正是大祁会试期间,各地人才都涌入京城,伤了一个,都是他们大祁朝廷百姓的损失。
……
阿史那鹤邬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他自然知道,夏晚棠,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何况她如今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大祁未来的太子储妃,即便她当真杀了他们大队人马,大祁也不可能为了区区几个侍卫,而去问责堂堂太子储妃。
何况这个太子妃还是一位将军。
还有那世代镇守边关的夏家人……上一次,他同夏晚棠之间两败俱伤,夏晚棠回京疗伤,夏家人为了给她报仇,打的那叫一个凶狠不留情。
以往时候只是凶残,但那时候,简直是跟他们拼命一般,打的他们伤亡惨重不堪重负,最终不得不认输,停战议和。
这一切,即便不全因为她,却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一个女人,竟能在大祁军中有如此地位,只是伤了她,竟让整个边陲兵将如此看重,各个都喊着要替她报仇!
他实在不能理解。
阿史那鹤邬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身上被她伤过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
下一秒,他忽而一笑。
“云麾将军放心,在下定会约束好底下之人,绝不会让他们伤大祁百姓一人。”
随后一挥手,“还不将刀收起来,在云麾将军将军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小心自己的小命。”
这些人自然也是听过云麾将军夏晚棠的名声,自是不敢再放肆。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
夏晚棠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看向不远处依旧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家三口。
阿史那鹤邬顿时明白,抬手。
顿时有人将他们三人扶了起来。
“云麾将军可还满意。”
“差点伤了人,又吓到了人,阿史那将军难道准备就这么算了?是不是应当赔偿一些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这个词,还是夏晚棠现学现卖,从和柳月聊天中听来了。
“那是自然。”阿史那鹤邬自是不会跟夏晚棠计较这么些许银子,直接让人赔钱。
他手底下的人心中虽不服气,但却只能听命,拿出两锭银子放在那一家四口的手中,约莫有个三四十两了。
“云麾将军可还满意?”
夏晚棠:“就只是他们么?难道边上的百姓便没被吓到?”
阿史那鹤邬:“……”
“云麾将军何必咄咄逼人!”
夏晚棠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阿史那鹤邬:“……”草(一种植物)。
在北蛮,他何时这般憋屈过!
“给钱!”
属下连忙拿出银子,将那父子周围附近的人都赔偿了一锭银子,虽不是周围全部人,但如今正直会试,来往上京的人多,算一算,也有个几十号人了。
不远处,那些跑的远的百姓瞧见他们竟赔偿了银子,顿时悔恨万分。
早知道就不跑那么远了。
这北方蛮夷,何时给他们百姓赔这般有礼的赔过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