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府外来了个自称是姓江的女子,说是我的表妹?”
夏晚棠听见侍卫的禀报,先是一顿,随即勾了勾弧度。
“你刚刚说她的马车特别破旧,穿的也很是寒酸?”
“回大姑娘的话,确是如此,她们二人穿的连我们上京普通百姓家的姑娘都不如。”他觉得自己阿姐穿的都比她要好。
若非镇国公府说过不许随意开罪镇国公府的客人,不论贫富,他也不会通报这一趟。
夏晚棠闻言,嗤笑一声,才说道:“她确实是我阿娘妹妹的女儿,我的表妹,让她们进来吧。”
“是。”
侍卫得到答案,转身退了出去。
夏晚棠抬手,让院里的一个丫鬟下去将人给接进来。
“进门之后,记得好好教教她们镇国公府的规矩。”
“是,大姑娘。”
丫鬟明白了,大姑娘并不喜欢这位忽然来的表姑娘。
既是大姑娘不喜欢之人,那便也是他们镇国公府不欢迎之人,只当个普通的穷亲戚对待便是了。
……
镇国公府府中丫鬟小厮婆子基本都是家生子,抑或是后来买进来的,侍卫则是镇北军中调来的人,即便是门口的侍卫亦如此。
他们自小看着夏晚棠长大,她是何种性子大家伙都清清楚楚,何曾这般厌恶一个人了。
所以大姑娘若不喜欢,那定是这位姑娘不好,或者做了对不起大姑娘的事情了。
实际上,又何止只是对不起!
夏晚棠转身回到软塌上面,一旁的丫鬟立马眼疾手快的给她上了杯降火茶。
……
上一世,她这表妹也是如此,将自己弄的无比凄惨的前来投奔,说是父亲逼着她嫁给一个军中小兵,她不愿,便乘机跑了出来,希望夏晚棠的母亲能够庇护她一番,替她寻一门稍微好一些的亲事。
且她要求也不高,只要家境同等,人品好的男子便可。
夏晚棠当时还真相信了,夏家人也信了,当她亲姐妹一般的相处着。
可谁曾想,她要的何止是家境同等,她看上的明明是她夏晚棠要嫁之人。
因为她不服啊,不服她这个镇国公府长房嫡女的身份,不服她母亲镇国公府大夫人的身份,更不服她夏晚棠天生好命,命定便是能嫁给皇室中人的身份!
她最终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镇国公府大厦倾倒之际嫁给了萧宗,成了她的一个妾。后来的妃。
也是自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心中是如此想的,原来镇国公府出事,亦有她的手笔!
若非她将阿翁书房内镇北军的行军布防图交给萧宗,萧宗又将其交给了北戎之人,镇北军如何可能会被人几乎杀绝!
好啊,很好!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更早送上门。
知道她被立为太子储妃了,便必上一世更着急了,毕竟嫁给太子和嫁给皇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是么。
夏晚棠手中紧紧的捏着那杯去火的凉茶,指尖泛白,仿佛下一秒,这辈子便会被她直接捏碎一般。
……
镇国公府大门外,主仆二人也终于被丫鬟给接进了府。
“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江燕燕身边的丫鬟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她,心中却如同在滴血。
要知道,她们自己也没剩多少银子可用了。
“奴婢琥珀,是大姑娘院里的三等丫鬟,表姑娘这边请。”
琥珀淡淡的将银子推了回去,转身在前边带路,语气不亲近,倒也未曾无礼。
江燕燕面上依旧挂着柔柔弱弱的笑,见她不收银子,笑意收了些许,很快又恢复,
“琥珀姐姐,不知我表姐此时在何处,为何没有出来?你看我第一次进京,见不着亲人,心里总是慌。”
琥珀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先是对她福了福身,之后才开口,“表姑娘慎言,大姑娘是何等金尊玉贵之人,今日连宫里的高公公出来传陛下圣旨,未免打扰大姑娘休息,都未曾让人去喊她起身接旨,表姑娘难道还想让我们大姑娘亲自到门口迎你不成!”
怪不得大姑娘不喜欢她,就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恐怕也就男人喜欢。
守门侍卫:……嗯?
……
琥珀扫了眼她的脸色,继续说道。
“表姑娘,奴婢不知道你们边城是如何行事,但我镇国公府自是有镇国公府的规矩,大姑娘如今又是太子储妃,虽未成亲,但这世上能让她低头相迎的除了家中长辈,宫中的娘娘公主们,那便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了。”
“我们姑娘脾气虽好,或许容易让人欺负,却也希望表姑娘下次说话之前能够先过过脑子,可别在说出这般让人多想的话来,否则我们当奴婢的,便第一个不依了。”
“你怎么说话的,你怎能如此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