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王秀玉被穆菀笙气得差点仰倒。
她的身子晃了晃,指着穆菀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
穆伊湄连忙扶住王秀玉,给她顺气,并指责穆菀笙道:“堂姐,看你把奶气的,还不快点给奶道歉?”
穆菀笙环起双臂,轻嗤一声:“我为什么要道歉?”
她冷清的目光锁在穆伊湄身上,幽幽道:“你这整天在背后告状的毛病,还真是一点也没改。”
穆菀笙指的是,穆伊湄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时,每次闯了祸,都让穆菀笙替她保密,转而又告诉大人,是穆菀笙做的,害得穆菀笙受惩罚。
年幼的穆菀笙不知道其中歪腻,还以为是大人抓错了人,又因为答应了穆伊湄,便把责任扛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穆伊湄屡试不爽。
如今被穆菀笙当着王秀玉的面指出来,不免有些难堪。
王秀玉立即看向穆伊湄。
穆伊湄红了眼,道:“堂姐,我在说你对奶不敬的事情,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攀咬我?”
她成功地把王秀玉的注意力又拉回到穆菀笙身上。
王秀玉又一拍桌子:“对,你如今可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
中午打了你二叔,现在又跟我呛声,性子如此顽劣,你妈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见王秀玉提到了自己母亲,穆菀笙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冷笑道:“我妈最该教我的,就是不要把所有人的当好人,免得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穆菀笙的话一出,王秀玉立即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穆菀笙冷笑出声:“我什么意思,奶不是很清楚吗?”
从她落水到现在,整个穆家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即便是做做样子都没有。
反倒是责备她、欺辱她、算计她,这些,就是她所谓的亲人!
没理会王秀玉的反应,抬脚跨出长板凳:“奶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屋了。”
“你给我站住!”王秀玉在身后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我刚刚说明天不许出去,你听清楚没有?”
穆菀笙懒懒转过头:“哦,没听见。”
王秀玉直接捂住胸口。
真的要被气死了。
她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她的后背:“你做了这样丢脸的事情,要是换做在过去,早就一根裤腰带把自己吊死了。
也就是你,没脸没皮地到处晃,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做了丑事!
你不嫌丢人,我们老穆家还嫌丢人!”
对于王秀玉恶毒的咒骂,穆菀笙纤长的眼睫轻颤,随即讥诮一笑。
她回过头,冷冷瞥了眼王秀玉:“奶,现在新中国都成立二十年了,您再说旧社会的话,要是让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穆菀笙的话,让王秀玉成功一噎。
她老脸涨红,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穆菀笙挥挥手:“今天干活累了,我要回去歇息了,大队长还说让我明天继续好好干呢。”
哎,本来不想怼她的,非要上赶着来。
吵架可是件体力活,她今天累了一天了好吗?
待穆菀笙的背影消失在堂屋尽头,一直躲在隔间的穆建军走了出来。
他道:“妈,我就说她心大了,您看,都管不住了。”
穆菀笙刚来冷水村的时候,还能把她吓住,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了,整个人就跟个战斗机一样,逮谁喷谁。
王秀玉坐回凳子上,耷拉的眼皮下是阴狠的光:“她都不念亲情了,怪不得我了。”
穆建军立即附和道:“是呀是呀。您对她这么好,她还不知感恩,还是早点把她嫁出去的好。”
王秀玉瞪他:“你要是有能耐,能让田红军要回十块钱?”
一想到那十块钱,她就止不住地心疼。
穆建军羞恼地低下了头:“这不都是穆菀笙那丫头害的吗?”
王秀玉道:“你明天一早就去跟田红军说,也不用摆酒了,明晚就把人给他家送去。
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她也掀不起什么浪了,再搞其他虚的也不迟。”
穆建军连连点头:“没问题,这事交给我。”
穆伊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穆菀笙,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而堂屋的另一角窗户下,本该在房间的穆菀笙,正蹲在
沈家。
房屋里燃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床上随着两个孩子,正是沈砚书和沈砚溪。
沈母坐在床边,手拿一把大蒲扇,给孩子们扇着风。
沈赫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听着沈母说话。
沈母头转向沈赫的方向,没有焦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