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和钱大姐挤过去,只见院子门大开着,冯梅一手扯着白莉的衣领,一手薅住她的头发,正用力地把人往外拖。
白莉本就长得柔弱,力气根本不敌干惯活的冯梅,被她拖得踉踉跄跄,头发散了,衣领也开了,好不狼狈,哪里还有平时大家闺秀的气质?
偏偏冯梅嘴里还在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女儿的男人不说,还吃她家的住她家的,还敢让我女婿花钱给你买衣服,买护肤品!”她越说越气,活像是剜了她的肉,“你以为钱这么好挣的,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花了我女儿多少钱!”
如果这些钱不是花在白莉身上,而是都让黎漾拿回给她,她哪里还用受娘家和婆家的气?
黎漾见到眼前景象,两眼一黑,差点要晕过去!
冯梅这是在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她和钱大姐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把冯梅扯开了。
被扯开的时候,冯梅还在不甘心地大喊:“拉我做什么,我要打死这个臭婊子!”
冯梅一边挣扎,还一边手脚往白莉的方向招呼,黎漾因为挡着她,也被误伤不少。
白莉被钱大姐护住,蜷缩在她的身后,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心软。
当然,他们是不会插手去管的,毕竟她现在确实有抢黎漾男人的嫌疑。
黎漾一忍再忍,大喊了一声:“妈,够了!”
冯梅被黎漾的喊声吓得一愣,回过神来是黎漾拉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戳着黎漾的额头,劈头盖脸地骂:“够什么够?你是缺心眼吗?都让狐狸精住到家里来了!还让季淮之给她花钱?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黎漾脸色也冷下来,放开冯梅,道:“白小姐是客人,不是你说的什么狐狸精。
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跑到我家里来闹,别人知道的说你是为我抱打不平,不清楚的还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思!”
白莉明面上是季淮之的客人,即便她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但季淮之对她没有半点越矩的行为,冯梅这样一闹,无非是把她架在了火上烤。
她昨晚才跟季淮之把话说开来,冯梅今天就上门打骂白莉,这让她怎么跟季淮之交代?再不隐忍也不是这个做法。
而且听冯梅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心疼季淮之在白莉身上花了钱,才上门找好处来了。
许是被黎漾说中,冯梅脸色一僵,又指着她骂了起来:“你这死丫头,我好心为你,你竟然这样想我?我告诉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到时候她把你男人勾走了,有的你后悔的!”
黎漾不为所动:“这是我的事情,还请你回去吧。”
冯梅还没说话,白莉就站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目光委屈又坚决:“黎漾,你母亲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她必须要向我道歉。”
她高昂着头,就像是一朵不可侵犯的白莲花。
黎漾自然知道这件事错在冯梅,但是她也清楚,让冯梅跟白莉道歉是万万不可能的。
尽管她再不想承认,冯梅也是她的妈,是打着为她出气的旗号对白莉做的这些事情,白莉又是季淮之带回来的客人,她不能不表态。
于是,她对白莉道:“白小姐,这件事是我妈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黎漾话刚说完,就被冯梅推了一把:“谁让你替我道歉了?我哪里做错了?”她叉着腰,指着白莉,“我告诉你,你如果识相,就乖乖把花我女婿的钱还回来,不然,我剥光你的衣服,抓着你去游街!”
“妈!”
“你!”
黎漾和白莉同时出声,前者无语透顶,后者被气得不轻。
但黎漾也算是听明白了,今天这件事的起因,在于冯梅知道了季淮之给白莉钱去买东西的事情。
白莉家道中落,可穿的用的样样讲究,不用猜就知道用的是季淮之的钱。对于这点,黎漾没有半点不痛快,一是因为她不是正经的季淮之的媳妇,二是因为如果可以用钱还清一点季家欠白家的人情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相信季淮之也是这样想的。
至于冯梅是如何知道白莉花了季淮之的钱的事,季淮之不会到处说,陈家和季淮之打惯了交道,也不会说,钱大姐即便爱八卦,但她是极有分寸的人,更不会到处与人说这件事。
排除完知情的人,就剩下白莉这一个当事人了。
她这是放着好好的平静日子不过,非要闹点事吗?
黎漾的视线落在至今还表现得可怜委屈的白莉身上,眯了眯眼。
她今天遭受的这些,也是她自己活该。
但不管如何,闹事的是自家的妈,她总归要善后的。
于是,她对冯梅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遍,白小姐是季淮之的远房表妹,是我们的客人,她大老远来羊城过年,我们夫妻俩出些钱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