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野专门早起了一小时，围着程田装扮妆发，配饰试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出门前最后一刻，才满意地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作品：“姐，你看，我觉得你这是脱胎换骨了啊。”
程田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浅浅地笑了，转过头，看着程野：“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不认识好，重新认识一下。”程野笑着对她说。
北方的晚秋，万物凋敝，清晨透着清冷，程田此刻的心里是温暖的，尽管，她对未来的路尚且充满未知何迷茫，勇气也尚不能充盈整个生命，但似乎新生活总是会带来新的希望。
“到了。”程野把程田放在了嘉明眼科总部的门口。“姐，别担心，你正常发挥就行。”程野看着程田走进写字楼，才调头赶回公司去上班。
嘉明眼科的总部，在核心的商务区，b市最贵的写字楼占了三层。三层是办公区，一层和二层都是诊所，仅b市，眼科门诊就开了十家。
程田走进写字楼大堂，正是上班时间，来来往往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精英，程田瞬间就明白了程野为什么要专门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这些帅哥美女各种炫目的精致行头，让早已在医院习惯了白大褂的程田，颇有些不适。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通知：三层，虞方舟医生办公室。她走到前台登记完，顺着人流走进电梯。
一出电梯，白色大理石背景的前台，映入眼帘，前台两个小护士，看起来聪明伶俐，“嘉明眼科”四个字，隽永醒目。
“您好，我是程田，我找虞方舟医生来面试。”程田对前台两个小护士说。
“您稍等，我通知一下虞医生。”
片刻一位身着商务装的年轻女士走到了前台：“哪位是程田程医生？”
“哦，我是！”程田站了起来。
“跟我过来吧，我是虞医生的行政秘书，anne，虞医生给您留了一个小时时间。”anne带路，程田穿过干净明亮的走廊，走到了尽头，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微微开着，门上写着“虞方舟医生办公室。”
anne敲了敲门：“虞医生，程医生过来了，您方便吗？”
“请进。”一个中气十足，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
“程医生，您请进吧，我就不进去了，祝您面试顺利！”anne笑容甜美，声音更甜。
程田推开门，看到一个男人背影，个子很高，肩宽有型，短寸发型，一身崭新很干净的白大褂，手里举着哑铃正在健身程田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除了眼科的各种眼球模型，一台电脑，剩下的都是健身器材
“虞医生您好！”程田站定，先开了口。
突然，男人转过身，程田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男人五官周正，眉眼锐利，额头宽阔饱满，他上下打量着程田，然后，又看了看简历上的照片，似乎有点儿对不上号，简历上的程田，素面朝天，穿着一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皱巴巴的白大褂
男人放下了手上的哑铃，站定，又看了看眼前的程田：“程医生，坐吧，我们，简单聊聊。”
程田先坐到了对面，虞方舟才坐下，他把简历推到了一边，似乎对她的履历并没有多大兴趣，也是，她的履历，很单薄。
“说说为什么做医生吧。”虞方舟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程田，问了一个很基础的问题。
“没有太多高大上的理由，一方面是喜欢有兴趣，或者说，有点儿天赋吧，另外一方面，安稳，收入还可以，能治病救人，也有成就感。”程田回答得很实在，这种简单的问题，让她松弛了不少。
“我看过你的履历了，也看过你的论文，虽然是十年前的，但看得出来，科研天赋确实不错，后来有点可惜，脱离临床了，到我们这来，需要从我的助理开始，你心里没有落差吗？”
程田没想到，他对她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落差，如果说没有，那肯定是假的，她已经36岁了，而眼前的虞方舟功成名就，却只有33岁，比她还小三岁。她当年如果不是放弃了一线的发展，论资排辈，她才应该是他的带教老师才对。可如今，她必须也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一点点捡起自己的专业。所以虞方舟的问题，不是没来由的。
“愿赌服输，谈不上什么落差，我只当是命运又给了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你都没嫌弃我年龄大，我怎么会有不平衡。”她很坦然但坚定地说。
“我一向很严厉，不允许我的团队出任何差错，这一点，我需要提前跟你说清楚。我这里不是公立医院，不会给你兜底，你要为你自己的一切诊疗行为负责，另外，在诊疗和专业领域，我在我的团队有绝对的权威，不容置疑，你必须要百分之百听从我的安排。至于待遇，是我们这里最初级的医师待遇，但比你在三甲医院，还是会高。如果能接受这些条件，明天就可以来报到。”虞方舟表情严肃，话音，掷地有声。
程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一个专业问题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