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礼眉头微蹙。
“欣欣此事确是不妥。”
“然她本就不擅策论,此前又从未参与过长老考核,在这般短的时日内突然被告知准备,未免有些不公。”
“此次若是没过,龙崖之行恐又要受伤。”
“她才刚同鬼将”
“礼儿。”
司刑的嗓音淡了下来,他打断了御礼的话,随后敲了敲棋子。
“如今的你,定性不如以往。”
“”
“坐下吧,那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害她。”
御礼看了司刑半晌,终究是重新坐了回去,司刑也松了口气,他落下棋子,出声道。
“那丫头非池中之物,但脾性太过轻浮。”
“如今锋芒毕露,又与鬼界结怨太深,倘若鬼界异动,她定是首要被除的目标,倘若她能习得策论心法,实力定然更甚一筹。”
“灵鬼交战,必定混乱。”
“在她之下,弟子无数、凡界众生,只凭一剑,难以护万全。”
御礼跟着落下一子。
“那么众生存活的前提,便是要她做不愿做之事,束缚其自由自在之身吗?”
“礼儿,掌门曾掐算天命,加于她身上的因果之线繁杂不堪,如今就算不愿,也不得不为。”
司刑抬头。
“你该了解她才是。”
“她虽轻浮,但此战她绝不会退,若不退,便必须学。”
“为了她不中道陨落,为了她修灵万昌。”
御礼沉默落子。
“师叔,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前路,应当她自己来定。”
司刑并未答话,两人一颗接着一颗,司刑看着自己被逼进绝路的棋子,诧异挑眉。
他还以为礼儿心性浮躁后,棋路定然也要退步。
不曾想锐性却更甚以往。
“虽如此,但你这性子仍旧要定下来,不可懈怠,明日起去寒泉下”
话还没说完,就见对面将黑棋一颗一颗捻回的大弟子眸光已经落在了传影珠上,心神直接就被引了过去。
司刑:
他闭了嘴。
他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传影珠上的人,突然觉得就算礼儿在寒泉下待上个一百年也没用,他不是心性浮躁了,是只在欣灵那丫头的事上浮躁。
定不下心,话也变得不少。
可又因她变得越发锐进,冷心冷清之人也因她开始注目苍生。
司刑摇了摇头。
这就是所谓福祸相依吧。
“罢了,瞧着你也没这个心思。”
“那丫头就等着今晚呢,此次考核的试题定然不会泄露于她。”
“但我给她准备了另外一份,范围要比此次考得广,她若是拿到手,能背一些也能过此次考核。”
御礼闻言,也稍稍放下了心。
传影珠上,鬼鬼祟祟三人总算窜入了司刑的书房,阮欣给了邱尘、云柔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就说吧,在我的计划之内。”
跟着阮欣迷路了半晌的云柔摸了摸一脑门的汗,手不停发抖。
身旁,邱尘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云柔抖着嗓音道。
“我好怕被抓住。”
“第一次偷试题,有点紧张。”
邱尘表示理解,要是没跟着阮欣那个癫子,云柔现在还是个老实巴交的万人迷小师妹。
现在却月黑风高,满头大汗、猥猥琐琐的翻进长老屋子里偷东西。
阮欣拍了拍云柔的肩膀,不赞同道。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那叫窃!”
云柔:“第一次窃试题,有点紧张。”
“没出息。”
“”
云柔左右看了看,随后低声问道。
“师姐,试题在哪?”
阮欣看向邱尘。
“试题在哪?”
邱尘愣了,阮欣看着邱尘愣住也愣了。
云柔看着大家都愣住了,也愣了。
密封着的宗门资料与相差无几的竹筒塞了个满眼。
一时之间,三人看着硕大的书房以及满架子的书袋傻站在了原地。
邱尘:“不是,你问我?不是你说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阮欣:“你找人打听试题的啊??”
云柔:“啊?”
传影珠外,司刑和御礼沉默了。
他们看着传影珠上慌慌张张四处翻找的阮欣,边找还边问。
“试题长什么样子啊?”
“怎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