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刑的到来让众人陷入沉默,好半晌,他才蹙眉开口。
“龙崖提前结束,掌门召见。”
“速归。”
司刑的嗓音里带了几分凝滞,阮欣同御礼对视一眼心下明白约莫是有急事。
司刑挥了挥衣袖,通往龙崖外面的大门便在众人眼前打开。
剑华殿。
阮欣甫一踏入,就见坐在正殿之上悠闲喝茶的越泽,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她“呔”了一声,吓得越泽手抖了一瞬,杯盏不稳间,茶水溅在了他的指尖,他连忙将杯子放到桌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他有些无奈的抬头,对上阮欣的视线。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让你的宝贝疙瘩正式当上暗兽之王了。”
“所以,这是又在一起了?”
“怎么?你要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的礼儿?”
“你也是又吃又拿上了。”
阮欣:
越泽这才看向御礼的方向,他上下打量了御礼一番,见他安然无恙,心下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用手帕擦净桌上渗出的茶水,出声问道。
“你可怨我?”
在御礼入瘴之际,他这个做师傅的没有为他说一句话便直接闭关,直至尘埃落定才出现,此举未免让人心寒。
可御礼弯腰行了一礼,嗓音清沉。
“师傅曾教诲于我,身在其位,便有所为而又有所不为,哪怕不愿,也因以大局为先。”
“弟子因自身实力不济落于鬼界之手,让剑宗蒙受羞辱。”
“此般又何来憎怨一说。”
越泽擦拭的动作慢了一些,轻叹了声。
这个回答可以说早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他一直都是这般教御礼的,为大局、为宗门、为天下。
所以哪怕深陷囹圄也要明白灵剑宗的难处,不可怨,也不可憎。
这是他身为首席职责所在。
身旁,阮欣翻了个白眼,夹着嗓子就摇头。
“你~可~怨~我~”
“怨你有啥用,他最后还不是被我捞出来的。”
越泽:
御礼侧眸看向阮欣,唇角勾起笑意。
虽然那段时日跟在欣欣身后总被她嫌弃,但看一个人,不是看她说什么,而是看她做了什么。
前不久他才从邱尘那得知欣欣曾为了他,以一己之力对骂灵界之人,可这事她从未同他说过。
就像她至今也不承认当初在洞穴里,她出现救了他。
在灵界众人弃他如敝之时,她逆行于世帮他说话、救他性命、重返战场拉他出泥泞。
御礼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快了,看向她的眼眸里炽热一片。
可少女看也没看他,冷漠的像是片子里睡不醒的丈夫。
“你的眼神骚扰到我了,再看给你一拳头。”
御礼又老实的低下头去。
越泽、司刑:
阮欣习以为常,接着朝越泽说道。
“你突然闭关那些个大宗老登公报私仇、结党营私、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的找我麻烦。”
“欣丫头,你就没有想过为何找你麻烦找的最多?”
“你受害者有罪论是不是?我告诉你,少问自己为什么,多问别人凭什么。”
阮欣竖起双手,面色认真:“我生性善良不爱惹事,找我事的都是生性见呗。”
“这里,我点名珐幽宗掌门乐章。”
“那是大见呗。”
阮欣嘴下不留情,司刑虽然也觉得那乐章没个气量,天天寻小辈麻烦,但阮欣成为峰主这般说话成何体统?
“阮欣!因果相绕,要积口德!你这般说话,别人自然也会在背地里这般说你。”
阮欣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他们骂的没我难听。”
“”
这个确实。
越泽清咳一声。
“发生了何事。”
阮欣立马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数告知,特别是乐章那里添油加醋,越泽听的眉梢微挑,当听到珐幽宗宗主入瘴之时,越泽却神色未变,连眉头都未蹙一下。
阮欣感慨出声。
“要不然你能当上掌门呢,这么淡定。”
“哦,我提前算到了。”
阮欣:?
阮欣拳头硬了。
“你提前算到了还在最混乱的时候选择闭关?”
越泽闻言摇了摇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光里划过一抹暗色。
“正是因为灵界将有更大的混乱发生,我才必须闭关谱卦。”
“那你算出什么了?”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