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芊想不出来干脆甩手直接祭出法器,阮欣迅速抱头,身前,骨龙将招数一一挡下。
鬼气碰撞,离得最近的阮欣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那种冷入骨髓里的感觉让她睫毛都变得雪白,冻出了冰花,她缓缓吐出一口寒气。
后芊在再一次被骨龙挡下后,恶狠狠出声。
“好歹数百万年前相识一场,但如今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
一个小瓷瓶打开,一股气息缓慢溢出,骨龙的身子停了下来,随后身上的黑气变得不稳。
“怎么了?”
“是魔主的气息。”
阮欣心下一凝,那鬼神珠曾说过,鬼幽剑与魔主血脉相通,这近乎是刻在它剑体的本能中,虽然已经不认魔主为主,但仍然会受其影响。
阮欣立马抬手,想将骨龙收回去,可骨龙却一动不动,周身的黑气愈发浮躁,主人的命令与血脉里的支配再不断对抗。
后芊手持瓷瓶,冷嗤一声。
“鬼幽,杀了她。”
骨龙的剑身微动,缓缓地,缓缓地将剑尖对准了阮欣。
它剑身颤抖着,命令与支配相撞,弱得那方失去先机,显然此刻灵力荡然无存的阮欣不占据丝毫优势。
鬼幽剑鬼气大涨,八八四八急忙现形,但它依靠的是持剑者的灵力又怎能比的过此刻有后芊相助的骨龙。
剑刃朝着这边直直而来,阮欣连忙想召出柏圣躲避,话刚到嘴边。
右手腕上,黑环猛然锁紧,阮欣看向渡连像的方向,它一直再跟着她,等着将她置于死地的那一刻。
它滚在地上的身体缓缓的立了起来,像是再笑。
鬼幽剑离她的心脏,仅有一米之远。
跌坐在地的涵亮显然也知晓了结局,他笑得畅快不已,随后从怀中掏出传影珠对准了阮欣的方向,他本就是管理此次宗门仙拜的长老之一,他手中的珠子能连接宗门内近乎大半的传影珠。
换句话讲,他想让灵界所有人亲眼看到这一幕。
“欣欣!”
嗓音的主人失了往日里的清冷与漠然,变得慌乱而又惊惧,阮欣抬眼望去,一个荷包自御礼怀中飘然而出,阮欣认出来了,是那能承载分身的合身囊。
光芒四起,出现在眼前的少年满目通红,发间垂落的乌珠随着青丝漾起弧度,白袍袭身,面容清俊。
每一寸,都是她分外熟悉的模样。
阮欣设想过很多个重新见到他的场景,却从未想到过,会是此刻。
“君止”
他抬手强行控住骨剑的速度,骨剑竟然径直调转了方向朝着君止而去。
剑刃入肉,在少年的胸腔留下一个血洞。
阮欣瞳孔皱缩。
少年的身体瞬时化为点点光芒汇入了那被控制着的御礼身体,他唇角溢出鲜血,墨眸微垂,不敢抬眼看来。
那骨剑却未停下动作,不论阮欣如何召唤,始终朝着御礼的方向直直而去。
鲜血四溅,刺红了阮欣的眼睛。
被制住行动的御礼垂眸看着胸腔上的剑无甚表情,分身被毁,神识震荡,灵气反噬,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身上的疼痛与神府内的疼痛交织,青丝散下,白袍凌乱,这恐怕是他此生最狼狈的时刻。
他想抬头看看阮欣,可又怕看见少女眼中的厌恶,他承受不起
那刺入御礼身体里的鬼幽还在不断散发着鬼气,一点点的浸入御礼的灵脉,可意外的,御礼的身体并没有像涵亮那般表现出抵抗的模样,反而格外的契合。
一波又一波鬼气纳入御礼身体,后芊的眼底浮现出癫狂的喜悦。
“容器,最完美的容器!!”
宛如被当头一棒,阮欣瞬时明白了什么。
——“持剑斩浊,扫处不净,行身顶峰,飘渺如萍。”
——“兆祥所示,皆为天命,以身守道,堕入伏冥。”
堕入伏冥的
是御礼。
阮欣第一时间看向了涵亮手中的传影珠。
“柏圣!”
柏圣瞬时出现,朝涵亮扑去,后芊手中黑气捏成长鞭直接将柏圣打到一旁,将其死死控住,它对现在的局面满意极了。
只要灵界之人知道御礼堕鬼之事,灵界将再无他容身之地,到那时,他只能乖乖的掌控在它们手里。
鬼幽剑的鬼气被吸纳的所剩无几,御礼的额间出现了一道红印,朗若清月的男人因这花钿平添了一丝妖异之气,那双墨眸变了些颜色,抬眸看来的眼底红光一划而过。
御礼,入瘴了。
阮欣动了动身子,可手上的黑环却死死的禁锢着她,后芊朝着阮欣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嗤一声,随后抬手丢出一道传送阵符,带着御礼的身体消失在原地。
随着后芊离去,手上的黑环消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