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幻鬼没有再按住腹部,任由其鬼气逸散,它缓缓的跪坐在地,小小的身子隐在夜色里,村子里寂静无声,虽然鬼域被阮欣三人及时驱散,但村中人还是受了些影响,失魂昏迷不醒。
“我叫江元月,家父早亡,母亲带着我支起了一个小摊,每日起早贪黑拉扯我过活,我母亲性格良善,县中人许多都照顾我娘亲生意,是以倒也攒下来些许银子。”
“娘亲的生意一好,难免会遭到同行嫉妒,他们花钱雇人打压娘亲,日头一久,我娘亲一人也忙不过来,她想着既然攒了些钱,索性就带着我离开郡县,找个清净地,种些良田自给自足也是好的。”
“不曾想”
江元月神色悲戚。
“她们是如何同道长说得?”
“可是我娘亲不知廉耻,引得她们妒忌所以朝我们母女下手了?”
阮欣沉默不语,那金凤话里话外的意思跟生幻说得也差不多了。
在阮欣的沉默中,生幻嗤笑了一声。
“这一村子人还是这样,不论我向他们索了多久的命,他们都要掩盖自己的罪行,让他们看上去只是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而已。”
“那如果我说,她们心生妒忌不假,但在欺负我们的同时,还在想方设法的靠我娘亲去笼络住自己丈夫的心呢?!”
阮欣眉头蹙紧。
“此话何意。”
“我娘亲待人和善,花容月貌,她只是想寻个清净地方将我好好养大,她无意再嫁,对村中那些村夫的示好视而不见,遇到不规矩的有妇之夫更是大声叱咄。”
“日子久了,他们便觉得我娘亲不识好歹,在娘亲那受的窝囊气回去全撒在了妇人身上。”
“我娘亲也因此对村妇们产生了些许愧疚,与她们来往相交也密切了些,那些村夫也因此有了些机会同我娘亲说上几句话,他们心情大好。”
生幻深吸了一口气。
“其中一妇人因和丈夫早就貌合神离,但因为我娘亲,她丈夫第一次对她变了态度,渐渐的,她为了让自己能得到丈夫的夸奖,将我娘亲化为物件,每每相邀。”
“直到、直到”
后面的话,生幻压了好几次情绪都没有完整的吐出,此刻的它分明没有脸,却满身哀恸。
“我娘亲衣衫褴褛的从房中跑出,神色失魂,自此之后,村中的男人便越发不加掩饰,妇女们见丈夫已经心神不属,她们已经无力阻止,便换了方向。”
“想办法让我娘亲同他们,以此来获得丈夫们的一句‘有用’、成为他们满意的‘好妻子’,在他们的驯化下,她们越发努力,并形成了心照不宣的规定”
【荒谬!他们怎么能这样!】
脑海内,系统愤恨出声,邱尘和云柔眉眼间也冷了下去。
阮欣看着泣不成声的生幻,她抬手,幽兰画卷现形。
“不必再逼着自己回忆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画卷中,生幻的记忆映入眼底。
温眠想要带着元月逃出这里,但她们锁了大门,守着山口,那木栏因温眠而建,竹屋也是为捆住温眠而修!”
她们死死的盯着温眠,让她无法逃出这里。
在每一个混乱的夜晚,温眠被人强行的按进竹楼里,她发疯、尖叫、挣扎,花容月貌附上狰狞,气质如兰却只剩颤抖惊惧。
她满眼死气,抬头看着将她困在这的方寸之地,却怎么也无法逃离。
但她始终记着隔壁睡着的年幼的元月,哪怕自身在狼狈,也会在洗干净自己后将江元月揽在怀里,哼唱着那首安眠谣安抚着元月被吓到的情绪。
元月尚且懵懂,但她也知娘亲生活的并不好,她的小手抚上温眠的脸颊,出声道。
“娘亲,元月是娘亲的累赘吗?”
温眠瞳孔微缩,眼中情绪复杂不已,但最终,她低头抵上元月的额头。
“元月是娘亲活下去的动力。”
“有元月在,娘亲才在,娘亲想看看你长大成人的模样。”
随着元月年岁渐长,她逐渐明白了发生在温眠身上的事,在那些人再次对温眠下手时,元月拿着刀护在了温眠的面前。
那夜,他们没有得手,温眠紧紧的抱着元月哭了好久好久,宣泄着万般情绪。
或许是因为她意识到元月长大了,又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了。
元月紧紧的回抱了回去发誓要好好保护温眠,但那夜之后,落在元月身上的目光越发增多,温眠第一次在元月面前露出了迷茫恐惧的神色。
“元月,我一定要带你逃出去、一定要”
从元月的身上,温眠看出了自己的影子,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在元月身上重蹈覆辙,她下定了决心,万籁俱寂下,她接连纵了几家的火,引得村中慌乱,连忙扑救。
温眠牵着元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