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邵月,柳溪往床上一躺,长叹一声,“还是躺着舒服啊!”
妙春在一旁笑道,“夫人还未沐浴,怎么就躺下了?”
柳溪看着床帐顶部,抬起一只手向上伸着想要触碰床帐,她碰不到天上的星星,连这床帐都碰不到。
柳溪一个鲤鱼打挺,现在不是eo的时候!洗澡睡觉才是正事。
来这不知不觉已经两个多月了,柳溪觉得自己好像啥也没干,最奇怪的是邵月也啥都没干,这跟小说里认真宅斗的女主不一样啊。
难道是因为方时章没来找过她,所以邵月没把她当对手?
柳溪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能安心过一日便安心过一日。
“夫人,水好了。”
柳溪来的这些日子,每日泡澡,还让妙春加了些牛奶,还日日用黄瓜当面膜,再加上没晒太阳,倒是养白了不少,皮肤也比之前滑嫩了。
柳溪坐在浴桶里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皮肤,果然还是得靠养吧,从前那太阳晒的,又糙又黑,现在的皮肤虽然比不上邵月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也是比之前好太多了,只有手上有些厚茧去不掉了。
正想着,柳溪便听见开门的声音,门口是有人守着的,肯定不会有陌生人进来,估计是妙春进来了。
妙春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柳溪对自己护肤大计的感慨,她看着雕刻精美的屏风,像是提醒了自己这不是在现代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在书里恋爱脑的一生。
“妙春,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回去啊?算了,你也不明白我要回哪……”
柳溪听见屏风那边传出了一声很轻的叹息,妙春整天咋咋呼呼的,怎么叹起气了?
肯定是上班累着了!这在古代当丫鬟也不好啊,24小时待命,都没个准确下班的点。
“溪儿。”
柳溪尖叫一声,吓得差点跳出去。男人的声音!哪来的男的?
“是我。”
“谁?”柳溪顾不上是谁的声音,一脸惊恐的盯着屏风。
“方时章。”
柳溪坐回浴桶里,早说嘛!这么鬼鬼祟祟要吓死谁啊。
不对,他来干什么?柳溪又警觉的坐起来,死死的盯着屏风。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不安好心。
“是我亏欠你了。”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柳溪摸不着头脑,亏欠什么?亏欠让她干那么多年农活?
没事,反正也不是她干的,她就原谅他了。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累,看吧,上班的人就没有一个精神状态好的。
“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柳溪轻快的对着屏风说着,听见自己轻松雀跃的声音,再对比一下方时章刚刚的声音,她觉得方时章上班肯定非常累,得赶紧休息,别到时候猝死了,赚钱的人都没了。
转念一想,他肯定晚上得去邵月那,他……这白天要干活晚上也要干活,能不累嘛。
“你跟邵……月姨娘,唉……也别太累着,人总归是得休息休息的。”这种事情说出来柳溪还怪不好意思的。
她不知道,方时章还沉浸在她说要回去的那句话里。
“你可怨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又累又悲伤。
啥玩意儿?怨啥?我的财神爷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还怨你。
“为何要怨?我们成亲六年,能到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柳溪看着屏风,这是她的真心话,她是方时章发达了之后才过来的,从前的累活也不是她干的,即使是她干的,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过上了好日子,这能有什么怨言啊,搁在现代,有多少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夫妻,又有多少人是苦了一辈子到死都没能过上好日子的。
方时章沉默的站在屏风后,是啊!他们成婚六载,他在家中却从未帮助过她什么,考取了功名转头另娶她人,抛下结发妻四载,他甚至从未问过这四年她是如何独自一人在家中度过。
柳溪盯着浴桶里的花瓣,她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估计他还没走,水都要凉了,他杵这干啥啊?
“你还在吗?”柳溪小声的试探着,她担心方时章出去了自己没听见。
“嗯,我在。”
“还没走啊?”柳溪的嘴比脑子快了一步,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这样怪不礼貌的。
要是把这里看作职场,方时章也算是自己的上司,这样跟自己领导说话,确实不礼貌。
“你盼着我走?”
隔着屏风,柳溪不太能听出来他这话里有什么情绪,但是能听出来,他依旧很累。
“那倒也……不是。”这话说得,好像很不待见他一样,这要是说“对,我巴不得你赶紧走!”这好像有点伤人了。
水已经凉了,柳溪抬头看着房梁一脸无奈。这大哥到底闹得哪一出啊?书里也没写这段啊!
良久,柳溪听见推门的声音,终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