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宫中来人。
在一处花园,楚辰和一名太监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太子殿下,陛下让您明日务必参加朝议。”
“张公公,知道是什么事吗?”
太监左看右看,悄悄对楚辰说道:“今日六殿下凯旋归来,原本是件喜事儿,结果有人参了六殿下一本。”
“是谁?”
“叶相参豫王欺君、逾越之罪。”
“谢谢张公公提醒。”
楚辰将一百两银票塞到对方手里,以示感谢。
深夜时分,后庭花园。
楚辰独自坐在石桌边喝茶,脑子想的全是明天朝议之事。
傍晚那位张公公透露的信息,并不是因为那一百两,而是夏皇的授意。
明日朝议,夏皇会偏向楚雲,同时警告东宫保持中立。
原本是一件喜庆的事,非要搞什么党争,难怪夏皇会如此生气。
楚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此刻和叶婉瑜正处于冷战,要是她知道明日朝议,自己对叶相见死不救,会不会发飙。
告楚雲欺君、逾越,叶相也未免太天真了。
也不想想,豫王有自己的府兵,为何要去五城调兵?
就像故意在引别人参他一样。
“是我太天真了吗?”
楚辰突然脸色一变,叶相能力不足,可楚霄是个人精,他岂会想不到这一层。
为何明知是陷阱,还有唆使叶相往里面跳。
楚辰看着茫茫星空,一件小事,却因为党争,真不知道会愈演到什么程度。
次日,皇宫,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议正式开始,兵部尚书徐绍元第一个出列。
他上奏道:“陛下,北境所需的十几万件冬衣还在筹办,十日后可完工,到时候即刻运往北境。”
“朕知道了。”
“老臣替北境十几万将士谢吾皇隆恩,也谢太子殿下对北境将士的体恤。”
话音刚落,朝堂出现了些许杂音,没想到这事还关乎太子。
如此以来,太子在军中就有了声望。
徐绍元退回席位后,叶相站了出来,上奏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准奏。”
楚辰对叶相使了个眼色,可对方似乎没有读懂,继续上奏道:“老臣要参豫王殿下欺君、逾越之罪。”
夏皇冷冷一笑:“是吗?继续。”
叶相奏道:“先前,豫王殿下上书称病,说要前往北苑休养,实则是带兵南下,实属欺君。”
“五城十万兵马有兵部节制,豫王没有上报兵部,私调五百轻骑剿匪,以构成逾越。”
夏皇听完,问楚雲:“豫王,你作何解释?”
楚雲转身,行礼后回禀:“父皇,儿臣确实身体抱恙,去了北苑休养,很多人都可作证。”
“那你怎么又跑去南边剿匪了?”
“儿臣得到线报。石虎山的匪徒听到了风声,准备将一批财物运走。时间紧急,所以来不及向父皇禀明。”
说完,楚雲转身面向众臣,对他的这次行为作出阐辩。
“区区五百轻骑无需上报兵部,身为亲王有这个权利。叶相,身为老臣,难道你不懂什么叫‘事急从权’吗?”
叶相低头,不予辩驳。
楚辰发现叶相没有丝毫惶恐,神色十分的镇定。
楚雲继续说道:“石虎山的两千匪徒,数年来作恶多端。抢劫商旅,使商路不通,有伤国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方圆数十里十室九空。”
“此等恶行,天地难容!本王已将二百余颗人头巡街示众,以儆效尤,并将缴获的五十万两上交国库。还有!”
楚雲转身看着三皇子楚霄,问道:“三皇兄,你可知道那五十万两白银运往何处?”
楚霄冷冷一笑:“本王岂会知道。”
楚雲大声说道:“荆州!”
话音刚落,朝廷一片哗然。
楚雲分明在暗指石虎山与楚霄勾结,更有可能楚霄就是幕后操控之人。
楚霄从容回应楚雲:“六弟,荆州后面还有并州、云州,以及南方邻国苗域,你单指荆州是何意?”
“并无他意。石虎山离荆州最近,只是提醒皇兄,要防贼。”
“那就多谢六弟费心了。”
两人相互对视,火药味渐浓。
夏皇拍了下龙椅,楚雲、楚霄这才将视线移开。
楚辰站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直到这一刻,他依旧看不清这二人背后的真实目的。
就在这时,一名御史上前:“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