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金?”王文峰还没想到这一层,看来这聂解放,当真是吞了不少啊。
“厂里给员工家属的抚恤金,不过这笔钱当时事我掐着流程,所以也就没有人打它主意,我就等着你小子哪天困难了,来找我要呢,好歹和你父亲那么多年的交情,帮衬你小子一点是应该的。”
他一脸是在为王文峰着想的模样,不等王文峰开口说话,他从办公室里抽屉里掏出来一个牛皮纸包,他道:“瞅瞅,这笔钱我都给你装好着呢,两万,不多不少。”
两万?
这可比他预想中的八千要好得多。
看来这聂解放不愿意带他去财务处,老王工资肯定是不可说不能查的东西。
送上门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王文峰心安理得的收下:“那行,谢谢聂处了。”
见王文峰收下,聂解放放心了一大半,又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就不去财务处了?”
王文峰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既然我爹的工资要不回来了,那我就不去了。”
聂解放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鄙夷,果然,还是为了钱来的,他还以为这臭小子真有什么能耐呢。
两万块钱估计都把这
小子吓傻了吧,废物一个。
既然事情解决了,聂解放也就不再装着,他站起身,轻咳两声,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威严的样子:“那侄子,你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还得去车间盯着。”
王文峰目的达到,早就不想在这呆了,拿着那牛皮纸,大摇大摆的出了电子厂的门。
回到家,马冬梅刚好做好午饭,用碗扣着保温,文凡眼巴巴的坐在桌子前,等着开饭。
“怎么还不吃?”王文峰把牛皮纸包随意放在桌子上,坐下来揉了揉文凡的脑袋。
“哥你终于回来啦,嫂子说要等你呢。”文平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捧着四个碗。
马冬梅紧随其后,提着一桶米饭。
王文峰对着她笑了笑,温柔极了,马冬梅愣了愣,耳朵居然有点泛红。
不过王文峰没注意到这些,他把牛皮纸包往文平面前推了一下:“文平,看看这是啥。”
王文平好奇的打开一个角,然后惊叫:“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是咱爸的赔偿款,你哥今天去厂子里了。”
王文峰觉得这事有必要让文平文凡都知道一下,尤其是文平。
果然,文平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哥能去为爹伸冤。
“那咱爹?”
王文峰给了肯定的答案:“咱爹的事算是解决了一半,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马冬梅也满脸的欣喜:“那真是太好了!”
不仅仅是因为拿到了钱,还因为已逝的老人沉冤得雪。
而这件事居然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王文峰办到的。
王家这顿饭吃的格外愉快。
吃完之后,文平盯着那沓子钱看了好一会,忽然站起身,一路小跑,从房间里拿出一张纸来。
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把纸递给王文峰:“哥!”
王文峰看了一眼,心神一震。
那是老房子的房契。
“哥,这房契,交给你保管!”
文平的眼睛还有点红红的。
王文峰喉头一哽,一时说不出话来。
“爹临死前说了,哥只要能好好做人,就让我把房契给你。”文平又上前一步:“哥,你不是一直想要吗,现在都给你。”
眼前的这个女孩只有十五岁,上初中的年纪,却活的像个大人。
长姐如母,在王文峰这个混蛋哥哥啥都不是的情况下,是文平带着文凡,一路顽强的生活到了现在。
而这房
契,是她们姐妹两个握在手里的最大的资产。
文平很聪明,她知道只有死死守住这个房子,才有后路可退。
曾何几时,文平像防贼一样防着废物哥哥偷房契。
而现在,她却亲手把自己最后的底牌交了出来。
“哥,你拿着吧,这是王家的东西,本来就是你的!”见王文峰没反应,文平使劲把房契往哥哥手里塞。
“文平。”王文峰有些艰难的笑了一下:“你就不怕哥把这房子卖了?”
文平稚嫩的脸微微一白,明显是怕的。
嘴上说的却又倔强得很:“我相信哥,哥就算卖了,也是有别的原因,爹也交代过,房子是房子,人是人,要是真走投无路了,就把这房子卖了。”
“而且,哥是我们王家唯一的男丁,这本来就应该是哥的东西。”
“傻姑娘。”王文峰捏了捏文平的脸,只觉得眼角有点酸:“哥不要,你留着。”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把房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