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娘进去烧柱香吧。”
“对了,玉舟呢?”许时芸牵着女儿的手,多日的烦闷见到女儿时一扫而空。
陆朝朝听着四周传来的木鱼声,内心一片平静。
不由抿着唇偷笑:“他啊,他不敢上来。”怕菩萨绑他回去。
“他在底下等着呢,娘别担心。”
许时芸轻拍着女儿的手:“我想回北昭了,从未离家这般久。听说你三哥即将科举,有望再次夺得状元。”
一门两状元,何等荣耀。
“你二哥啊,大概想与温姑娘成婚了。等着娘回去操办呢……”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
“按理来说,你大哥是长子,应当先成婚。哎,你大哥命苦……遇不到良人。”
年少成名,与姜家定下亲事。
未婚妻落水,他冒险相救。
姜姑娘却惊恐万分的躲在假山后任由他落水,即便如此,砚书心中也从未怨恨过她。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为外室子陆景淮退亲。
这无异于背刺砚书。
长子如今心如止水,恐怕婚事艰难。
“娘,婚姻大事要讲究缘分,大哥总归会幸福的。您就别操心啦……”陆朝朝靠着母亲,不愿让母亲多想。
许时芸笑着点头。
今日上山的香客极多,两人点燃香,在殿外的大香炉前拜了拜。
“愿我这一胎,能平平安安降生。愿这个孩子……心善仁慈,光明磊落,对万物有爱护之心。”母子连心,她心中恐怕也是有所猜测的。
她虔诚的将香烛插在香
炉内,双手合十拜了拜。
两人刚离开香炉,便听得身后有人惊讶的议论。
“哎呀,这柱香怎么断了?不吉利啊,快拜拜……”
“方才还好好的呢,眨个眼的功夫,齐刷刷断开。”上香的村民吓了一大跳,纷纷跪在地上求平安顺遂。
许时芸心头一滞,停住脚步,转身一看。
“娘!”
她晃了一下,脚下发软差点坐在地上。幸得陆朝朝和容澈接住,才免于一难。
容澈哪里不明白,这就是芸娘上的香。
“没事,没事,只是累着了,没站稳。”许时芸不愿女儿担忧,当即转身朝大殿走去。
容澈揪心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他如今只后悔,不该怀孕。
若有法子,他恨不得替了芸娘。
大殿内香火旺盛,许时芸虔诚的跪在蒲团前,双手合十,低垂着头祈祷。
身侧还有五六个蒲团,跪着不少村民。
许时芸心头突突的,奇怪……
明明以前来寺庙,浑身上下充满宁静,可如今,她却有点惧怕菩萨的威严。
菩萨,依旧是那尊菩萨。
但目光,仿佛从慈悲,变成了锋利。她甚至不敢直视菩萨圣颜,让她有种想要逃离的恐慌。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只见年迈的老妇人双眼惊恐的看着殿前,原本直挺挺的站着,此刻噗通一声,疯了一般跪在地上磕头。
“菩萨饶恕,求菩萨饶恕,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求菩萨息怒。”
众人随着哭声看过去,
这一看,殿前敲钟的老和尚腾的站起来。
总是含笑的慈悲僧人,面色难看的紧。
手中佛珠断裂,哗啦啦掉落一地。
“快去请逐主持!”
“佛像落泪,恐有大难!”
僧人二话不说便跪在地上,瞬间,大殿前跪满村民。
容澈扶着许时芸,也随着人潮跪在角落。只是许时芸脸色极其难看,隐隐泛着白。
心中不安达到顶点。
没一会儿,殿外传来呼啦啦的脚步声。
主持只一眼,便一声阿弥陀佛。
“是血泪。”
“菩萨落泪,是有大灾难了吗?”
有人小声的问。
主持问了小沙弥,方才殿中有哪些人。便将其余人全部请出寺庙。
“今日庙内有事,请众位施主先行下山。”
众人离开,殿内就只剩稀稀散散几人。
施主请每人求了一支签,再问当时所求何事。没一会儿,殿中便只剩陆朝朝一家。
许时芸攥着容澈的手生疼,但容澈一声不吭,只低声安抚她。
“许夫人,可否请您求一支签。”
许时芸额头已经有些冷汗,跪在蒲团前,抱着签筒的手都在颤抖。
“娘,别怕!”陆朝朝见母亲不安,便跪在佛前,小胖手贴在母亲手上。
随着母亲一同摇动签筒。
许时芸,瞬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