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春录完口供便被带走了,李严峥问陈闻屿看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闻屿回道:“目前看来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故意杀人案件,不过凶手是在刚经历了流产后又被丈夫和被害人联合殴打的情况下,导致情绪极度不稳定,从而产生的激情杀人。凶手又是主动投案并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罪行,理论上是可以减轻处罚的。如果可以获得被害人亲属的谅解书的话,那对周春春更加有力。”
李严峥点了点头:“目前证据充分,周春春也承认自己的罪行,这样看可以结案提交给检察院了。”
陈闻屿是用目前的所见所闻理性分析了这个案子,根据口供和证据来看,这确实只是一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案件,但他不知为何,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周九粤。
周九粤此时正和刑警队新入职的小伙儿张易何聊得火热,小伙子性格幽默活泼,俩人年龄相仿,很是有共同话题。张易何时常逗得周九粤捧腹大笑。
陈闻屿冷冷的盯着他们俩个,看见他们俩个聊得那么开心,气儿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周九粤,不要在别人的办公场所声音那么大,现在是什么场合你没数吗,在警察局,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寻开心的。刚才分析案子你听了吗,你过来,说一下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被数落了一顿的周九粤简直是有苦难言。当众被教训她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的,她怀疑陈闻屿是公报私仇故意在众人面前喝斥她,想让她丢脸,经过此事,周九粤心想日后在小人面前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被抓到一丝把柄。
张易何同志在旁边小声嘀咕:“李队都没说什么,管的可真宽。”
周九粤不能再认同了,现在连笑都不自由了吗。
周九粤走了过去,既然问她了,那她可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长篇大论:
“周春春的丈夫和死者过错在先,虽说是周春春先动的手,但死者怂恿施害者丈夫殴打怀孕妻子致其流产,对施害者进行言语挑衅,周春春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动手发泄也情有可原。
或许本来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小吵小闹,即使闹到公安局也是在可调解的范畴里,但死者伙同周春春丈夫对其进行殴打,更加刺激到一个刚刚流产的母亲,从而进行反抗,从一个法律工作者的角度看这属于防卫过当,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看,死者江希露纯属活该。周春春的丈夫也应为家暴付出代价。”
“嗯,周春春确实让人同情,她的家人已联系律师,他们会进行赔偿,争取取得被害人家属的原谅能够出具谅解书,这样对周春春的量刑可以减少一点。”李严峥面色严肃的说道。
陈闻屿紧盯着周九粤状似无意地问到:“你这么为周春春说话,你们之前认识?。”
周九粤看着他,面色不愉,似是根本不想搭腔却被逼无奈。
“我当然会向着周春春啊,难道江希露她是无辜的吗,周春春站在她的角度上看难道不无辜吗,我们都是女人,对于这种遭遇肯定会同情啊,这很奇怪吗。”
“就是就是,那死者人品不好,赵旭成也真不是个东西,我完全能理解你九粤,正常人都会同情周春春的。”张易何在旁边搭腔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瓜弯抹角之嫌疑。
陈闻屿面色不虞的听着,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心底的疑虑也被烦躁和不快给冲的烟消云散,正要开口,审讯周春春的女警察走了过来说道:
“李队,周春春说她要和赵旭成离婚,她有赵旭成出轨的证据,二人的财产将全部补偿给江希露母亲,但她说这个赵旭成不会同意,所以她决定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她希望见一下她的家人,她会委托给她弟弟去办。”
“你走一下流程,联系周春春亲属,安排一下让他们见一面吧。”李严峥回复道。
事情告一段落,陈闻屿也准备离开,李队长寒暄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握手道别。
周九粤也和李严峥他们道别,张易何恋恋不舍的,作为警局里年龄最小的,每天都听队长和各个哥的教育唠叨,难得碰到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他非常不舍,说道:“九粤,常来啊。”
陈闻屿走到门口回头望着他俩,看他俩像是此生不复相见的表情,冷冷的对张易何说:“ 你让她经常来?她来警局是干什么的你不清楚?
张易何被说的讪讪的,小声反驳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陈闻屿转头离开,周九粤和张易何挥了挥手跟着陈闻屿向外走去。
出了警察局,陈闻屿突然来了一句:“那个张什么,娘们唧唧的。”
“……”
——
二人回到学校,陈闻屿准备下午的授课,周九粤回到办公室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大学闺蜜郑秀果,辣妹一个,从业律师,主攻刑事案件,二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周九粤下午将周春春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