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冲出殿外,发现左边长廊里,程桑桑和季锦言正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
季锦言穿着条露背长裙,两只手紧紧按着裙摆,冲程桑桑骂。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上来就掀人裙子?”
“嘶——你怎么有点面熟?”
昨天晚宴上,我们刚见过,但那时候我们俩都化了大浓妆,还穿着晚礼服,今天短袖运动裤,还都戴着口罩,她不可能认出来啊。
以防万一,程桑桑赶紧眯起眼睛。
“女施主,我不是故意的,你裙摆勾我包上了。”
“屁,刚才我都看见了,明明是你伸手来拉的!”
这一幕被孙总看见,气得用脚踹了下孙志坚。
“管好你的女人!”
“人家龙虎山的仙姑,掀她裙子干啥?”
孙志坚撇撇嘴,走到季锦言旁边,伸手搭住她的肩膀。
“锦言,你干什么啦!你们都是女的,你有的她也有,她还能对你耍流氓啊?”
季锦言气得跺脚。
“孙哥,她就是故意拉我裙子——”
“行了别说了,你没看我大哥眼神吗,今天带你来他本来就不高兴,等会他翻脸赶你走,我可没办法。”
提到大孙总,季锦言瞬间老实下来。
大孙总对季锦言本来就不满意,闹了这么一出,更是黑着脸,让孙志坚送她下山,免得等会做法事的时候被她打扰。
“这么一惊一乍的,等会把爸吓跑了怎么办?”
孙志坚听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神经,他们还真能把爸给招来?”
见孙总瞪着眼睛又要打人,孙志坚无奈屈服。
“行行行,等会吃完晚饭,我让她先回去。”
另一边,程桑桑拉着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告诉我。
“季锦言已经拿到蛊虫了。”
“是黄蚁蛊,那只黄蚁就趴她腿上吸血,我看见了。这东西虽然没有月蟾那么稀少,但在蛊虫里也算罕见,很难炼的。”
中了黄蚁蛊的人,每天晚上,会觉得全身疼痛,仿佛被万蚁啃咬,活活疼上一个月,最后脑子被黄蚁咬穿,活活痛死,是一种非常阴毒的蛊。
季锦言是真狠啊,看江月恢复容貌,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置她与死地。
程桑桑说,这只蛊虫已经养成,季锦言用血喂它七天,让它重新认主,七天后,就可以下在江月身上了。
“这女人真够狠的,你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有蛊虫了?你有没有看见她跟别人接触?”
程桑桑直摇头。
“我从殿里出来,就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长廊那儿跟人打电话,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下午三点还不到,那人提前把东西给她了,好奸诈啊!现在我们咋办?”
我朝周围环视一圈,这青云观里也没装个监控,完全没法判断,把东西给季锦言的是谁。
想来想去,今天在道观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我感到很头痛,别说道观里的上百号道士了,光是孙家,今天就来了六个人,这要咋查啊?
“别想了,我脑子要长出来了,好痛!”
程桑桑用力敲一下头。
“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过几天去嘉诚拍卖行,有其他线索呢?”
接下去的时间,我们俩一直盯着季锦言,她老老实实呆在孙志坚旁边,对旁人高冷得很,并没有跟其他人接触。
在道观里吃过晚饭,眼看天色擦黑,孙志坚让司机送季锦言回去,季锦言乖巧地点头。
“接下去一周我要去外地录个综艺,我们下周末一起吃饭。”
孙志坚邪笑,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我还由你安排了?等我通知!”
大孙总全程黑着脸站在旁边,等季锦言一走,怒斥道:“在道观里也不放尊重点,两个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啊!”
孙志坚:“你少管我的事,做你的法事去吧!”
“要是招不来咱爸,我看看你以后还信这些鬼东西不!”
季锦言走后,我跟程桑桑嫌口罩戴得憋闷,把口罩取了下来,孙志坚看清我们的脸,更加阴阳怪气。
“你看看,你看看,那些老道士也就算了,这两小丫头片子才几岁啊?她们能有啥道行?还龙虎山,这道观就是骗人的!”
“闭嘴!”
孙总又骂了一句,这次,他儿子也站在孙志坚那边,目露不屑地打量我们。
“爸,你老骂小叔干嘛,我觉得叔叔没说错,道士这东西就跟中医似的,年纪越大越厉害,你看她们才几岁,就算从生出来就开始念经,也没多大本事吧?”
孙总女儿也在旁边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