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贾诩一番谈话,李君浩夺取方城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一般谋士和顶级谋士的差别,大家都还以为大汉混乱,正是浑水摸鱼扩大地盘的好时候,却不知道这种做法,在有些人看来却是在占山为王,行叛乱之道。
官府要不是仍旧在忙着处理黄巾,没时间也没有兵力理会他,辽西早就来官差责难了。
贾诩拒绝他,恐怕也是有这层意思在,辽西目前对大才智者的吸引力有限。
这一晚,李君浩很久都没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李君浩就醒了,脑海里全是如何破除渔阳局势的问题。
他劳师动众地亲自带兵来到渔阳,自然不是为了旅游出来玩玩的。
但和贾诩的一番对话,他也知道,大汉虽然快要病死了,但终究还残存最后一口气,哪怕是回光返照,也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不说大将军何进手里掌握天下兵权,单就现在和十常侍斗得不亦乐乎的那些人就不是他能应付的。
袁绍、袁术、王允、田丰、曹操、孔融、钟繇……
“苟,一定要苟住!”李君浩握拳暗自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信使跑了进来。
“大人,急报,张角在广宗病死了。”
张角死了……
李君浩恍然大悟,临近11月入秋,黄巾退守广宗,张角积劳过度,生病不治而亡。
同一个月,皇甫嵩、朱儁合兵大败张梁、张宝,黄巾起义主力军就此全军覆没。
张角死,这就代表着黄巾起义失败快来了。
一旦官府朝廷从黄巾起义中腾出手来,那趁着黄巾之乱做妖子的人,肯定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一想到这,李君浩瞬间坐不住了,鞋都顾不得穿,跑出院子,对手下大喊道:“传我命令,全军开拔,班师回辽西。”
实际上,哪怕黄巾被剿灭,李君浩占领了渔阳郡,朝廷也未必就会发兵讨伐他,毕竟持续战争消耗的国家财力太大,东汉本就库存积蓄不多,撑不起连续的战争。
但他要是不识抬举,被人惦记上了,给他调到关中去,这就是釜底抽薪了,那时候他任何抉择都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
他不想冒险,还是乖乖地暂时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先把辽西这片地儿治理好,作为大本营没有饥荒和流民,才有坐观天下大变的资本。
眼看贾诩不可能来了,他对另一个谋士就越来越期盼了。
现在荀攸名声还不显,他去请荀攸,倒不至于被别人拿出来说三道四。
荀攸?荀攸何许人也,我们只知道荀彧……
家境不好,幼年丧父,荀攸一直过的都是寄居的生活,在党锢期间,荀家整个家族都被禁止当官的年代,他这个谋士注定不会有多大名气。
在李君浩打仗期间,田婉儿在韩当的保护下,终于来到了颍川。
经过一路询问,马车停在了一个普通的房子前。
房子不是茅草屋那般破烂,但也不是荀氏嫡系弟子住的砖瓦大房子,只能说家境不是太富裕,但吃喝不愁。
一个中年人在屋檐下读书,也许是因为太热的缘故,他赤着脚敞着怀,看上去不甚雅观。
“就是这里了,听说那荀攸父亲早亡,母亲在不久前也去世了,他是一个人独居,估计就是那人了。”韩当抹了一把汗说道。
“我去问问。”
田婉儿叫住韩当,自己下了马车。
“夫君对他很是上心,一再叮嘱,我看还是我亲自过去吧!”
“他那模样哪有大才的样子。”韩当嘟囔道。
田婉儿反而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么大热的天,还是这么偏僻的地方,往来无人,谁也不会预料到咱们的到来。
人家读书图个轻快,这有什么,谁还能阻止在自己家里穿得休闲一些不是。”
“行行,主公让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了算,谁叫你快要当主母了。”韩当瘪了瘪嘴。
他本就是放荡不羁的人,再加上田婉儿有心拉拢李君浩的汉人手下,和朵雅公主分庭抗礼,这一路下来两人便算熟识了,没有开始的拘谨感。
要是田婉儿真成了主母,他还不敢这么放肆,但这不是只定亲还没有入洞房嘛,在他看来,这不叫真主母。
汉朝人认死理,从韩当这也可以看出一二。
田婉儿手里拿着两封举荐信和一封征召书走在前头,韩当带人抱着礼物跟在后面,向着那人走了过去。
“请问是荀攸荀公达先生吗?小女子是……”田婉儿笑着做了个揖。
结果,那人抬头看到田婉儿后,不等她说完话,直接起身跑进了屋里,惹得田婉儿和韩当面面相觑。
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大了难道还认生不成?
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