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
顾以晓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
而且,他们既然是多年的朋友了,那么或许,打从一开始,阿夜进入蓝玫瑰组织,恐怕就有齐威的帮忙。
这位国际刑警,看着就像是黑白通吃的主。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齐威点头,并没有打算隐瞒,“我刚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还在医院里接受复健,他被仇家偷袭,受了重伤,差点就瘫痪到完全站不起来。”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顾以晓也大概明白了齐威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还是更倾向于站在阿夜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我并不是说他现在的行为没有问题,只是我觉得他确实有值得被认同的地方,如果你见过他刚刚做完手术被抢救回来是什么样子,你就更能够明白,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吧……
顾以晓叹了口气。
可是她现在为了救人,是结结实实得喝下了毒药。
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的时候,阿昼却突然开了口,“不管他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是他变成现在这样,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阿昼的话,让齐威的面色一变。
他自然知道阿昼和阿夜的关系。
两个自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人,如今却要走上相互厌恶与背弃的道路么?
“好了,别说了。”顾以晓摇摇头。
正好此时车子也到了安全房门口,顾以晓带着阿昼从车子上下来,同齐威摇了摇手,算是告别。
回到安全房里,顾以晓依旧觉得胃里难受得很,阿昼去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点吧,能够稍微舒服一点。”
至少,这慢性毒药还给了她三四年的时间,也不至于现在就让她暴毙。
她还有时间。
自然也是因为相信陆临川以及在身边的其他人,一定是能够帮她找到解药的。
“你们当初不过都是小孩儿,为什么会想到要去研究这些东西?而且,你们当时居然真的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顾以晓说不好奇,当然是不可能的。
阿昼嗤笑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们并不是在临市的孤儿院里长大的,确切来说,他们是在 a国的首都孤儿院相遇的。
那家孤儿院,表面上是家收容孤儿的福利机构,背地里做的却是十分肮脏的勾当。
“那个时候 a国那些坐办公室的人,就喜欢玩小男孩小女孩,所以福利院的孩子经常莫名其妙就失踪了,院长跟我们说那些孩子是被领养了,可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
“福利院的后山还有一个殡仪馆,有一次我和阿夜偷偷溜过去看,就看到院长在指使她的手下们,把被折磨死的孩子丢进焚化炉里,然后把骨灰都撒在后山的那一片玫瑰园里。”
“很多来福利院做公益活动的人都说后山的玫瑰开得很漂亮,可他们都不知道,那些玫瑰花底下埋着的,都是曾经跟我们称兄道弟一起玩耍的孩子们。”
“后来,有一个科学家来福利院里挑领养的孩子,挑中了阿夜,但是阿夜不肯走,那个科学家就经常来福利院里看望阿夜,也会给阿夜带各种各样的实验器具。”
“也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原本只是想要做一些能够让孩子们看上去身体不适的药,这样就能够让他们免于被院长带去伺候那些恶心的坐办公室的人,谁知道,最后研制出来的,却是这么一个东西。”
“那个科学家也是个疯子,他知道了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之后,就想要占为己有,他要把这个药卖给 a国的军方,那时候我们虽然年纪还是很小,但是已经有了判断是非的能力。”
“阿夜那个时候就说,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被利用来进行战争,所以,我们就摧毁了所有的实验数据,还炸了那个科学家的实验室,逃了出来,流浪了三个月,然后就遇见了陆临川。”
这段历史,顾以晓从前从来都不知道。
如今知道了,也是深受震撼。
可惜,曾经如此厌恶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应用到战争中的人,如今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对于她和陆临川的恨,居然能够让阿夜做到这样的地步。
“大可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们,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们也不需要旁人的怜悯。”
“我知道。”
顾以晓将头扭到一边,并不因为阿昼的话就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那个科学家听说自从那一次的事故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这些年我也没有回国 a国,也没有调查过他后来怎么样了,只不过,他的实验室里应该还存有当初的原始实验数据,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想要救顾以晓,就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