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住宋帆的后颈往前推,那有力的手指就像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他稍有不顺从的意思,那手指就能立刻戳进皮肤,勾出动脉,让他死得很惨。
宋帆不敢反抗,这两人的话太少了,更让他拿不准他们的脾气。
不像那7个人,虽然臭烘烘的,但情绪就写在脸上,这至少上宋帆心里有了点底。
而这两个人,他们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优雅而美丽,但稍不注意,湖里就能涌起一股巨浪,把宋帆吞吃入腹,而后又恢复如常,过路人看不出丝毫吃人的迹象。
男人把宋帆押进车库旁的一个小房间里,这里包括地板的六个面都罩上了蓝色塑料布,房间正中央摆了一张手术床,一张桌子,简单得像是专门为宋帆准备的一样。
男人松开掐着宋帆的手,简短地说:“躺下。”
宋帆动作一卡,他不敢想象自己躺下后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什么,他的五官皱成一团,眼睛就像泉眼似的不断向外吐水,他使劲摇头,生怕自己的拒绝没有表达到位。
男人点点头,似是同意了宋帆的请求,可下一秒,他的手臂猛地抬起,一个手刀重重地砸在宋帆的颈侧,跟麻药似的,宋帆乖乖地晕倒在了手术床上。
男人轻轻一笑,周到地把宋帆的手腕脚腕和脖子固定在床的四个角。
做完这些,又拿出裤袋里的一个布卷,放在桌上展开。
里面是一些泛着银光的刀具和钢针。
男人从另一个裤兜抽出一包酒精棉,拆开,细细的擦拭这些器具,低垂的眉眼极尽温柔,像是在抚摸心爱的宠物。
宋帆没有晕多久,他醒来后立即手脚乱舞,可都被固定住,他能做的只有在床上小幅度地扭动。
男人见宋帆醒了,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一边闲聊似的开口,“我上学期学了人体解剖学,最喜欢的就是面部这个章节。”
“我想,以后做个整容医生也不错。”男人擦拭着一根半厘米粗的钢针,光滑的表面反射出男人的目光,“你说呢,先生?”
男人冷不丁地转过身,对上宋帆的目光,像是期待着他的回答。
宋帆突然被盯,动作一滞,继而又哭嚷着求饶,“哥,哥,我错了,您放我一马,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啊……”
宋帆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丑陋的恶魔,可这里哪有什么恶魔,他的眼底映射着的只有一个帅气高大的大二医学生。
男人对宋帆的求饶没有任何反应,犹如一个经验丰富的屠夫,他面对待宰的猪的凄厉嘶鸣并不会有丝毫不忍,他只觉得吵闹。
他带上了白色乳胶手套,拿起一把手术刀,沉静的眸子里反射着宋帆扭曲的面容,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面部肌肉运动过于激烈会影响他的解剖。
他有素质地微微欠身,说“先生,麻醉药品属于管制药品,所以没法给您用,抱歉。”
接着,他又说:“所以,您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您放心,我的解剖学是满绩。”
在宋帆的世界里,他周围是惊悚的恐怖音乐,在这个年轻医学生的世界里,周围是美妙的交响乐,他禁不住要随着乐曲起舞了。
男人的左手像铁钳一样压制住宋帆的下巴,以此固定面部,接着,右手拿着手术刀,冰冷的刀背在抽搐的皮肤上缓慢滑动,他在比划皮下的肌肉组织结构,脑海里回忆着书本上的内容。
宋帆的眼睛快瞪出来了,可这无济于事。
终于,滑动的刀背停下了,他轻轻翻转刀面,刀锋轻轻落在皮肤上,就像点墨一般,惨白的皮肤瞬间出现一个殷红的墨点。
宋帆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两道泪痕淌进了发际。
手术刀轻轻划开面皮,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颅骨,他的刀时而直行时而一弯,终于,随着黏腻的声音,他取下了宋帆的右脸,完美的剥离,他满意的欣赏自己这利落的刀工。
宋帆已经不再挣扎,面皮掀起来那一刻,他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晕了过去。
宋帆一晕,男人的工作就顺利了许多,不多时,左脸面皮也被完整取下,和右脸并排放在桌上。
但这晕厥并没有维持多久,在肾上腺素的冲击下,宋帆再次一激灵地清醒过来,只是他这一清醒,想张嘴大叫,却因为没有了那几块肌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牙齿像是没电的机械,随着他晃动的头部相互撞击,发出磕磕拉拉的声响。
看到这一幕,男人倏地冒出一个念头,牙医会很喜欢牙齿暴露这么彻底的患者吧,和模型一样一览无余。
男人的解剖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在这一过程中,宋帆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最后因失血过多,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宋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窗明几净的病房里,耳边没有刀划皮肤时斯斯拉拉的声音,只有平稳的仪器滴滴声。
他的心里松了口气,他应该是被解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