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了同伴情绪上的变化。
因为阿夜的事,阿昼变成现在这样,孙玉茹都看在眼里。
或许这事情原本应该是陆临川出面去解决,可看他现在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够解决的状态。
“阿夜的事情,我们一直都没有能够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阿昼在下意识得回避这个问题。
这让孙玉茹更加觉得不妙。
“如果陆临川当时没有让阿夜去外面找顾以晓,他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
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其实没有一个人能够真的做出假设。
因为一旦假设了,就会认为如今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是错的。
阿昼在逼着自己不去那么想。
否则,他的恨意就会直接冲向顾以晓和陆临川。
“阿昼,这么说或许没有办法让你感到心里舒服一些,可阿夜那样的人,绝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我们找了顾以晓这么久,不也还是找到了,还有人在继续找阿夜,一定也能够找到他的,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话虽如此,可阿昼还是摇了摇头。
事情,终归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事情归罪于他们。”
这话,既是对孙玉茹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其实他已经这样对自己说了无数次。
已经看出了阿昼心中仍有执念,孙玉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门外,站着齐威。
“你在偷听?”
自从来了b国之后,孙玉茹便对这个见钱眼开又喜欢钻营的人十分不爽,尤其是在门口见到他,知道他或许偷听了她和阿昼之间的谈话。
“我那是不小心听到的,绝对不是有意偷听的。”齐威晃了晃手中拿着的酒瓶,“这是隔壁邻居送来的新酿好的葡萄酒,我只是想拿过来给你们尝尝。”
“不用了。”孙玉茹摇头。
在外面,她一向是不喝酒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齐威虽然调查结果很干净,但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另一边,顾以晓和岳扬开着车从大学里回来,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刚下车就听见了对面的小别墅门口分外热闹。
是几个先前一起在田里工作的女工,此时正各自拎着家里做好的一些饭菜,也有的是带来了一些花束,殷勤得敲开了陆临川的家门,满脸堆笑得想要让陆临川收下自己的东西。
“陆,你实在是太帅了,比大师的雕刻都要完美,快收下我的礼物,否则我就不高兴了。”
b国土生土长的女人们也都十分浪漫,到了这个时候肉麻的情话张口就来,还不觉得尴尬。
她们倒也不是真的心悦于陆临川,只是觉得他帅,便想要对他好。
“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东西我就不收了。”
陆临川连连拒绝。
他似乎听见了这边车子停下来的声音,一抬头,就对上了站在车子边上的顾以晓的目光。
这目光,似乎有些复杂,陆临川一下子有些读不懂。
“哎——”
他正想开口叫住她,结果顾以晓却一扭头,头也不回得回了自己的家。
同陆临川献殷勤的那些女人也都注意到了,纷纷娇笑着调侃,“我们安娜早就已经名花有主了,她和岳扬都已经订婚了,等这一季的花采收之后就要结婚了,陆,你可没机会了。”
即便是最崇尚自由与浪漫的文艺国度,b国人对于“婚约”两个字也还是极为看重。
“婚约?”陆临川下意识得重复了一遍。
这是齐威并没有告知过他的消息。
是他没有查出来,还是说,他在有意隐瞒?
“各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陆临川眼珠子一转,就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他的话,自然一呼百应。
第二天,顾以晓才刚刚走进花田,就已经被朋友们给拉到了边上休息的棚子里。
“怎么了?”
顾以晓微微有些震惊,也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
“三!”
“二!”
“一!”
倒数计时响起,天空之中忽然“砰——”得一声,一个巨大的礼花在天空中炸开。
即便是白天,也还是能够看到那礼花绽开的美丽。
“晓晓,生日快乐。”
陆临川拿着蛋糕,从花田深处走出来,望向顾以晓,一脸虔诚,仿佛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信仰。
他希望他的信仰不要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