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夜璃回府之后,微尘就跟在他的身侧照顾。
五月二十的早晨。
镜夜璃的身子稍稍好了一些。
他醒过来看见下问,这才开口:“什么时辰了?”
下问连忙上前,僵硬着脸:“回王爷,已经是巳时了。”
镜夜璃颔首,片刻之后又轻声问道:“这几日本王不在府中,她都在做什么?”
下问抿着唇,张了张嘴。
说实话,王爷怕是会生气。
说假话,他也承担不起这责任。
“为何不回答?”镜夜璃察觉到了异样,皱眉问道。
下问抱拳,心里一紧:“王爷,自打您不再府中那日,花小姐也便没有来过,属下去问了,钱管家说是花小姐在十六那日请假了,具体假期日期没有说明。”
“请假?”镜夜璃的眉头微微锁起。
“是,属下还去花府问过,花府的人说,花小姐出了远门,去了她外祖父和外祖母那边了。”
镜夜璃看向下问,皱起眉头:“怎么去了那边?”
“听闻是她的外祖父病了,想要见见她,那白苍生和白苍蓝兄弟二人来接的她。”
镜夜璃闻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白苍生的功夫甚高,能护得住她,况且夜影也在她身侧,她定然无恙的。”
下问点了点头,镜夜璃轻咳了一下,颤着声又道:“她不在也好,不在也好。”
下问抿着唇,镜夜璃的眼睛微微闭上,整个人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花向雪跟着两位舅舅,在路上颠簸了三日,终于到了霸州。
白苍生和白苍蓝不想见到花家的人,只是将她和皎皎,还有物资送到,便入住了不算很远的霸良客栈。
霸州,是花家的祖宅。
花老夫人和花向伦住在此处,而一同住在此处的,还有花公奉的弟弟花公允一家。
花公允是这霸州的知府,官阶五品,也总是忙于霸州的事务,白日鲜少在家。
皎皎上前敲门,见有人开了门,上下打量了她和花向雪一眼,皱眉问道:“找谁?”
皎皎连忙应下:“我家小姐乃是皇都来的,是花侍郎的嫡长女。”
那人愣了一下连忙开门请她们二人进入,然后命人去通知老夫人。
到了前厅之后,有人给二人上了茶水便退下了。
花向雪看了一眼皎皎,这才在一侧坐下。
茶水才端起来,就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蹿了进来,他上下打量了花向雪一眼,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花向雪看着这孩子,猜测他应该是花公允的儿子,便笑着道:“你好,我应该是你的堂姐。”
花云楼闻言,立马脸色一黑,喝道:“那花向伦是你什么人?”
花向雪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孩子的言语之中感觉到了凶恶。
她抿着唇,放下茶水:“他是我的弟弟!”
“原来是那傻子的姐姐!”花云楼磨牙,冷哼的跺脚。
“哎哟,小祖宗,您这是生什么气呢?啊?谁惹您生气了。”一个婆子快步上前,牵起花云楼的手问道。
花云楼一把甩开那婆子,扭头指着花向雪:“我讨厌这个人,你们把她赶走!”
花向雪挑眉,皎皎也是一脸懵逼。
那婆子看了一眼花向雪,有些孤疑的打量了一眼,笑着道:“小少爷,您可别闹了,一会祖母来了,听见了不好!”
正说完,就见不远处,一人推着花老夫人缓缓而来。
花老夫人坐在一个轮椅上,脸色严肃。
花云楼见了花老夫人,立马换了一张嘴脸,他快步跑到花老夫人面前:“祖母、祖母,刚才那前厅里的姐姐说我傻子!”
花老夫人的脸色更加的威严了起来。
花向雪闻言,脸色一僵,额头三条黑线。
这个小不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李嬷嬷,带着云楼一边去玩。”花老夫人到了门口的时候,这才出声交代。
花老夫人并不太老,可是面色却有些憔悴,而双腿似乎行动不便。
花向雪正襟危站,待花老夫人到了上座之后,这才行礼:“向雪给祖母请安。”
花老夫人扫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严肃:“你爹为何没有来?”
“回祖母,爹爹他政事繁忙,不能走开,让向雪来探望一下祖母,给祖母请安。”
花老夫人看了一眼花向雪,冷哼:“是吗?你这丫头可从未单独的来看过我呀!”
“祖母说的是,向雪也觉得以前做的有些不对,以后定然经常来探望您。”花向雪立马乖巧的回答。
对于花向雪,花老夫人挑了挑眉。
以前的她柔柔弱弱还战战兢兢,胆子小,从来不与自己对视,对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