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一部分银子,“老大,你待会儿抽空买些肉,给村长送去,算是咱们对他支持的答谢。”
“明白,娘。”老大应道。
“剩下的,你们每人一千五,有啥意见没?”夏老太目光扫过众子。
众人皆摇头,“没异议。”
“那就各自揣着银子回家吧。”
这等数量的银子,对他们而言都是人生初见。
别说要揣回家了,此刻,他们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
最终,夏老三率先打破沉默:“大哥,这银子实在太多,咱们一次带不走,况且动静这么大,村里人难免会察觉。我看,不如暂且将银子存你家吧。”
夏老二虽口拙,但也点头赞同。
然而夏福冲却面露难色:“老三,这可不是仨瓜俩枣,你说放我家,万一有个闪失,我可赔不起啊。要不你们晚上再来取吧。”
“不必担忧,大哥。你瞧你们家,自打上次孩子出事后,围墙、窗户都加固了,安全性远胜我们家。”夏老三言道。
夏福冲依旧连连摆手:“就算防住了小偷,若是碰上悍匪,我可招架不住。”
夏老三思忖片刻,提议道:“要不我们都搬过来住?这房子足够容纳我们,大不了我住牛棚去。”
面对这堆看护不易的银子,他们确实无计可施。
尤其是孙芹,她心中尤为忧虑。因此,当夏老三提出举家搬迁时,她毫无异议。挤一挤没关系,就怕有风险,整日提心吊胆,晚上都睡不安稳。
至于让福宝守夜护财,更是想都不用想。那小家伙晚上睡得比谁都沉,尤其贴着三宝时,连小月月都醒了,它还在梦乡里呼呼大睡。
有时它甚至还会打鼾,弄得一家子又气又笑。
见孙芹欣然接受,夏福冲也只好点头应允。
“待会儿我腾出两间屋子来,一家一间,娃儿们暂时都挤在大宝那儿凑合一宿。”夏老三乐呵呵地说,心想着一家子热热闹闹地住一块儿,挺好。
“爷爷奶奶,我那屋忒挤啦!”三宝实在受不住,怀抱着福宝直奔自己的房间,“我想跟您二老挤一挤。”
孙芹应道:“行啊,那就过来吧。”
“我还得挨着妹妹睡。”三宝又补充道。
孙芹笑叹:“你这小子事儿还挺多!”虽嘴上这么说,但瞧着三宝一脸坚持,她也只能点头答应。
三宝立刻蹦跶回去,连福宝的小窝都一并搬了过来,小心翼翼安置妥当。孙芹和夏福冲瞧着他忙前忙后、体贴入微的模样,心中甚是欢喜。起初福宝刚到家时,他们还担忧孩子们照顾不周,谁知三宝对这小狗疼爱有加,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它,就连吃饭也要让它待在身边。
其他几个孩子见状,脸上难免露出几分失落:“我们也想陪福宝玩呢,三宝咋就自个儿抱走啦?”
孙芹安慰道:“你们就别惦记了,三宝跟福宝那是形影不离,明儿白天再一块儿在院子里耍吧。”
然而夏福冲和两位弟弟此刻却无心睡眠,满脑子都是那堆白花花的银子——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自然得多留个心眼儿。几人合计一番,决定今晚轮流值守。
“大哥,我先来值夜吧。”夏老三主动请缨,“今儿得了那么多银子,我这心里头激动得不行,哪还睡得着哇。”
两人对此并无异议。
但此时的夏老四,心境却如坠冰窟,怀抱幼子归家的步履沉重,心中的苦涩远胜于面对生死抉择。原先未亲眼目睹那笔银子时,虽耳闻其数额不菲,但他心中估摸着顶多也就几百两,不至于令人心惊肉跳。然而今日随孙芹步入内室一观,才知其实际数目之巨,远远超乎想象。
夏老四暗自思忖,此事皆因唐晓月而起,若非她坚持在上回与众人分道扬镳,何至于因戋戋二百两银子,便与眼前这笔巨款失之交臂。此次若未错过良机,每人至少能分得千余两,即便算上他自己那份,也是颇为丰厚。如今懊悔万分,奈何覆水难收,言语已随风飘散,无法挽回。
他浑浑噩噩地将孩子带回了家,进门时面色阴郁至极,难以言表。唐晓月瞧出异样,误以为他讨薪未果,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老四,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没拿到钱?他们搞得阵仗那么大,我还以为真发了横财呢,怎么连你的那点工钱都不给?”
面对唐晓月的质询,夏老四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侧目瞥了一眼。这愈发激起唐晓月的好奇:“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是不是他们不给?”她边说边有起身之势,似乎准备亲自出马索要:“真要是这样,明儿个我自己去找他们。”
“你去做什么?”夏老四终于开口。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去要银子!”唐晓月愤然道,“那些工钱本就该是你的,之前跟他们讲得明明白白,我们不插手,你干了多少天,他们就得给多少天的工钱!”
“你看看你,这会儿还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