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贺子宁早早等在拐角处。
半晌后,谷山才姗姗来迟。
“谷山大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谷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有些不好意思:“哪里的话,路上有点事绊住了,子宁妹子等久了吧?”
“确实等了些时辰。”
谷山靠在墙边歇了口气,他看看正高的日头,暗骂了一声鬼天气,热得让人生意都难做。
“好了,事不宜迟,妹子,咱们赶紧去吧。”
谷山不想再耽搁,他今日还没找到生意,待会儿把贺子宁送过去后还得接着干活。
“行啊。”贺子宁正欲往前,却被谷山拦住了。
他掏出一条黑色的布带展开在贺子宁眼前。
“妹子,第一次去,不好让你知道位置,忍一忍吧。”
害,我当什么事呢?
贺子宁没说什么,顺从地让谷山用布带遮住了眼睛,她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拉着谷山的衣角慢慢往前走。
“系统,你小子先别睡,给我盯紧了,摸清他们的底。”
【放心,我办事绝对靠谱!】
系统这个家伙儿,自从知道贺子宁要干什么之后,就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今天连觉也不睡了,足以看出它的重视。
【现在左拐了又右拐了哎,他怎么在绕圈子啊?】
“笨蛋,当然是怕发现,故意的呗。”
【哦直走了。不对啊,这个方向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眼熟?我来过不成?贺子宁脑子转的飞快,开始思索。
【噢!是你的宅子!】系统的声音骤然变大,恍然大悟一般。
【老大,原来他们在你的宅子里干非法的勾当!】
“我敲!简直太过分了!我清清白白的宅子才刚抵给方老板几天?他这就随手给我扔出去了?”
【不一定,我看着不像,可能是鸠占鹊巢也说不定。】
系统的声音有些犹疑,这毕竟是它的猜测,不敢说的太死。
贺子宁跟着谷山的脚步上了台阶,又经过几折穿寻,对方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好了,到地方了。”
眼前的黑布突然被揭开,骤然闯入眼中的亮光有些刺眼,贺子宁下意识用手臂遮挡。
适应了一会儿后,她放下手臂,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间厢房。
屋子很空旷,表面干净整洁,但一些角落的灰尘没有尽数扫尽,估计是打扫的时候过于匆忙。
房间正中央被一道垂下的帘幕隔断成两部分,幕后被掩盖着,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幕前则放了一张漆木红桌,与之相配的是一张同色木椅,已经拉开了部分距离,似乎在等人就座。
贺子宁心中有数,便施然坐了下来,只等来人。
静空旷的静只有窗外枝叶摇晃刮过青灰墙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夏日气暖,贺子宁坐得昏昏欲睡,也没等到有人来。
她觉得可能是被谷山耍了,伸了个懒腰就想走。
“子宁姑娘可以开始了。”
这空灵的声音像一块冷玉,给几欲昏睡的贺子宁打了一针清醒剂。
声音是从帘幕后传来的,有如空山灵音,辨不出男女。
贺子宁没有过多惊讶,她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好。
“请问,您更喜欢哪种颜色?”
“颜色?”对方好似不太懂贺子宁的意思,并没有立刻作答。
贺子宁微微一笑,拿出销冠的架势,开始给藏于帘后的客人科普:
“世人皆爱色,有人偏爱女色,也有人偏爱男色。这男女之色,便为世间颜色。”
“哦?既如此,那你觉得我好何种颜色呢?”
你爱什么我怎么知道?
贺子宁心中吐槽,但仍一脸正色继续瞎编:
“所爱何种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情。男女之间有情,男子、女子之间亦有情。我们只是透过皮肉看到隐藏在内里的情感。毕竟,风月下的真心才是难能可贵。”
“风月下的真心才是难能可贵呵呵说得有些道理念一段听听吧,至于颜色随你喜欢。”
老板终于开始考核了。
贺子宁拿出当年论文答辩的精神,争取一举拿下导师的心。
“成贤年间,有江阳大户,户中有女,年芳二八,身姿窈然,面若桃花”
幸好脑子里有现成的文供她念,而且贺子宁念的时候倾注了不少感情,完全把这当成普通话考试现场了。
【哎呀哎呀,听不下去了,我先遁了。】
系统听得小脸通黄,为了不被警告,它赶忙溜号了。
念了一大通,贺子宁有些累了,她停了下来,想喝口水润一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