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胸前不停涌出鲜血,但他依旧硬撑着步出了贺朗的府邸。他每走一步,都似乎在与生命做最后的挣扎,血液沿着他的步伐,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然而,即便是到了这般田地,他依然无法回到荀府,他的力量已如残烛之火,岌岌可危。
幸得命运垂怜,他的厄运并未持续。正当阿方气息奄奄之际,一位姑娘恰似天外来客,轻盈地路过此地。她的目光如清澈的湖水,捕捉到了阿方那微弱如游丝的气息。
“你撑住啊,我带你去找大夫。”姑娘很着急。
“不不用带我去荀公公府上”
“可是你的伤”姑娘怕他撑不到去的路上就要死掉,还是想先带他去找个大夫。
"不,姑娘,我求你了……"阿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决,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姑娘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只能顺从他的意愿。
贺子宁还在院中托腮思考,她总觉得这几日少了谁。
少了谁呢?
“快快快!去叫个大夫去,阿方大人受伤了!”
一名仆役急匆匆地从贺子宁身旁掠过,步履匆忙,仿佛有什么紧急事务在召唤他。
“哦!我说少了谁呢!阿方啊!我都好几日没见到他了!”贺子宁一锤掌心,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我去看看,阿方怎么受伤了?”
贺子宁跟着人群去凑了热闹。
大夫迅速赶到,众人齐心协力将阿方稳稳地抬进了房间,以便大夫能够迅速展开治疗。
贺子宁赶到现场时,只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由于阿发是个男子,她不便随意闯入,于是她选择站在院子的一角,远远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贺子宁的视线,从阿方接受治疗的那间屋子悄然转移,定格在了院落中静静站立的姑娘身上。这个身影对他来说陌生至极,且她身上并未穿着荀府的工作服饰,这让他不禁猜想,她是否就是那个将阿方送回的好心人?
贺子宁的心中涌起了好奇,她决定走过去,与这位姑娘打个招呼,向她表示由衷的感谢。
“你好,是你送阿方回来的吗?”贺子宁微笑出击。
“姑娘好,我名曰采风,是我看到他在路边躺着,胸前都是血,所以想替你找个大夫,但他执意回这里,我便把他带来了。”
采风谈吐大方,行事自然,一看便知不是普通闺阁女子。
贺子宁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发现她的衣裙上斑斑点点,竟是阿方身上溅射的鲜血贺子宁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你的衣服脏了,我带你去换一件吧。”
“如此,就麻烦姑娘了。”采风轻轻一笑,但没有行礼,她也已经通过贺子宁的穿着认出她是府上的丫头了。
“我叫贺子宁,你可以直接叫我子宁,你跟我来吧。”
在听到贺子宁的自我介绍后,采风的脸庞上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然而她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跟随着贺子宁的脚步。
贺子宁的衣柜里并没有多少华贵的衣物,她最珍贵的布料,竟然是荀府那身朴实无华的工作服。在挑选衣物时,她毫不吝啬地将所有衣物都展示给采风看,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件合适的。然而,采风并没有过多挑剔,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挑选了几件并非工作服的衣物。或许对于采风来说,衣物的华丽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舒适与自在。
“那你先换下,这衣服我帮你清洗一下。”
贺子宁时刻谨记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丫头,一举一动都恪守本分。
“子宁姑娘不必如此麻烦,弄脏了丢掉就好了。”
上好衣料做成的衣服说扔就扔了,贺子宁羡慕,她也想有这样的底气。
“不知姑娘累不累,饿不饿?可以先去花厅,等我们公公回来还有些话要问姑娘。”
在贺子宁即将离去之际,李管事的微妙示意如一阵风轻轻掠过她的耳畔。她心中明白,那是对方在嘱咐她务必留住这位姑娘。毕竟,若是这姑娘真的伤到了阿方,届时事情会变得棘手。在荀显归来之前,他们无法轻易作出决策。于是,贺子宁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贺子宁尽力去做了,但采风并不配合。
“子宁姑娘,天色不早了,家风甚严,采风这就告辞了。”
她这才行了一礼,对贺子宁告辞。
多好的姑娘,贺子宁相信她不是害阿方的人。
“等下,不知姑娘家住何处,等阿方醒来还应上门致谢。”
采风只轻笑一声道:“致谢就不必了,我家住在环街中间那家,如果日后还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说罢,她便穿着贺子宁的衣服离开了。
真是气质不凡,穿着粗布也好看得像仙子。
贺子宁叹了一口气,回头去跟李管事报备。
此事暂且搁置,阿方伤势不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