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坦然承认，项渝川道：“我回去准备。”
他走后，姜糯开始收拾行李。
走之前，她给皇甫英墨和姜末都打了电话，孩子们需要皇甫家照顾，惠生堂需要姜末多盯着！
姜糯直说去海城有点事情。
但姜末还是出现了。
“哥，你咋来了？”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末开门见山。
“秦商屿出事了。”
“你们已经离婚了……”
“哥……他还是孩子的父亲。”姜糯低着头，手指不安分的交握着。
姜末微微一叹：“我和你一起去，不必拒绝，只有和你一起去，我才能安心。”姜末坚持要去，姜糯同意。
两人妥善安排好彼此的事情后，他们和项渝川一起榻上前往海城的飞机！
一路上，姜糯魂不守舍。
她在浅眠时，梦到了秦商屿。
惊醒的姜糯，瞪大了眼睛，面前突然间多出一只水杯，姜糯看着姜末，她微微摇头。
姜末抬手就要去摸她脸时，手微微一顿，转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温声道：“好好休息，到海城后有得忙。”
姜糯点点头。
海城。
下飞机后，裴书漾早早等候在出口。
憔悴不堪的裴书漾，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收拾了。
在看到姜糯时，他眼睛一亮，挥手道：“小嫂子，这里。”
“小裴，秦商屿呢？”
“小嫂子，我们先回去再说吧。”他的语气带着哀伤。
“嗯。”
来接项渝川的人已经到了，两拨人分道扬镳。
车上。
姜糯惴惴不安。
姜末蹙眉问道：“秦商屿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不忍看到姜糯伤心难过。
犹豫片刻后，裴书漾把秦商屿失踪的消息告诉了他俩。
听完整件事，姜末震撼地捂住嘴。
“你确定？”她反复询问：“没有找到人怎么能确定死了？”
“小嫂子，我也不希望是真的，可那是海——”
姜糯猛然攥紧拳头，闭上眼深呼吸，缓慢睁开眼睛时，目光变得冷静又沉稳。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带我去秦商屿失踪的海域。”
车子立刻调转方向。
他们的人还在搜寻！
到达海岸后，姜糯独自开了游艇去找秦商屿，她速度快到姜末和裴书漾都没赶上。
姜末神色凝重，他冷淡的盯着裴书漾：“给我安排游艇。”
裴书漾愣了下，旋即答应。
夜晚的海滩风平浪静。
海水波涛汹涌。
秦商屿被困在礁石边缘，修长笔挺的身姿慵懒又颓靡。
双腿以一个不正常的弧度蜷曲着。
一袭白衬衫皱巴巴地沾满泥沙与血迹，衣角破裂，露出皮肤。
海水冲刷着他的脚踝和膝盖，他却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只静静坐在那儿。
他垂首看着自己的手。
右手腕处，有道狰狞的刀疤，几乎贯穿他整条胳膊。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沦落成这幅模样。
海水冰凉刺骨。
秦商屿浑身颤栗，喉结滚动了数次，终于缓缓吐出口浊气，将视线移到别处。
海风掀起他的发梢，吹乱了他的额头、眼睑。
他感觉自己的每根神经都在撕扯，剧烈抽搐。
秦商屿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活不久了。
他缓慢地站起来，可双腿没有任何知觉。
秦商屿咬牙，继续尝试。
砰——
他摔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像灌了水银，什么都听不清。
他趴在海边，无力地喘息。
海风卷起潮湿腥咸的空气扑鼻而来，秦商屿呛咳，胸腔火辣辣地疼。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回去见姜糯，他要对姜糯说一声对不起，他还要求到姜糯的原谅。
秦商屿艰难地抬起头，利用双手往前爬，身体过后，石头上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秦商屿——”
意识不清的秦商屿，他望着茫茫海面。
他好像听到了姜糯的声音，怎么可能呢？
姜糯恨他。
他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又是一股浓烈的苦涩蔓延在心间。
那些声音，越来越近。
秦商屿猛然睁开眼睛。
他怔怔望着远方，熟悉的人飞奔而来。
“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