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脸色一拉。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怡馨病了,我和易安连笑都不能笑了?是不是还得去佛堂跪着祈福您才满意?”周氏面带嘲讽,直接把沈国安怼了回去。
夹枪带棒。
句句带刺。
周氏心知她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会让他起疑,可她就是忍不住。
看见他,火气压都压不下去。
沈国安的话全都被堵在喉咙。
今日太子的态度太奇怪,往日见他无不是和颜悦色,何时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
他本就心情烦闷,没想到温柔贤淑的周氏,今儿也跟吃错药了似的。
沈国安只得强压下心中火气。
“晚娘,我今儿心情不好,不是冲你。我只是担心易安传出去冷血的名声,”他就是瞧见沈易安张牙舞爪,毫无悔意,就想起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沈怡馨。
只因为沈易安是周氏的女儿,她就能肆无忌惮,而怡馨乖巧懂事,还攀上太子这颗大树,却连身份都不敢暴露。
这无不是提醒着他的无能。
“在自己家还能传出去闲话,我这主母干脆自请下堂,让与她人吧。”周氏冷哼一声。
【渣爹这瞎话张口就来,明明就是来要钱的。】
周氏愣了一下。
才想起来,昨日是每个月给太平胡同拨钱的日子。
这才晚了一天,他就等不及了?
“这是什么话,为夫说错话了,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沈国安放下身段,小意道。
这周氏这两天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对他全无往日的温柔体贴。
这个气氛,要银子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周氏垂下眼眸,没同意也没拒绝。
沈国安顺势坐下来,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周氏也慢悠悠的跟他打太极,绝口不提拨钱的事。
眼看天晚了,沈国安还没有走的意思,周氏不耐烦了,正要找个借口赶他走,便见春红着急忙慌的进来。
“毛毛躁躁,怎么当差的?没看见我和夫人在说话吗?”沈国安训斥道。
“老爷,夫人,出事了!”春红忙谢罪。
“出了何事让你连规矩也不顾了?”
春红看了看老爷,欲言又止。
沈国安皱眉,斥道:“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春红压低声音,难堪道:“大姑娘身边的柳枝偷偷摸摸出府,被人抓住了!”
“从她身上还搜出来一封信,是……是写给三皇子的。”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沈国安脑袋嗡的一声,身形一晃……
太子所言,竟然是真的!
他竟没往心里去,还只当太子是吃醋。
“此事,还有谁知道?”沈国安咬牙道。
春红摇摇头,“柳枝刚出府,就绊断了腿,被守门的婆子发现了,那婆子不敢声张,只来正院禀告了。”
沈国安松了一口气。
没被人发现就好。
“那丫头现在哪儿?”沈国安眼神闪烁。
“关在柴房。”
“带上她,去大姑娘院里!”沈国安目露凶光说道。
说着,他抬脚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周氏皱眉,“内宅出了这么大纰漏,妾身责无旁贷,我与您一起去。”
“我也去。”沈易安连忙跟上。
这么热闹的瓜,怎么能少了她这只猹!
沈国安看了两人一眼,‘恩’了一声,就大步走了。
深夜。
沈府烛火长明。
沈国安踹开静雅院的大门,把五花大绑的柳枝扔到沈怡馨面前。
沈怡馨脸色惨白,还垂死挣扎,一脸懵懂的说道:“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
【嘿,女主的心理素质就是强悍,这能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当二五仔!】
沈易安真心实意的感叹。
周氏听话不懂什么女主,二五仔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听得出来,是墙头草的意思。
沈国安铁青着脸,把打开的信扔到沈怡馨脸上,怒道:“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证据都被拿了出来,沈怡馨脸色一下灰白。
她哆嗦着唇,抖的如同筛糠。
突然崩溃痛哭道:“我也没办法啊!你们让我怎么办?太子要来看他送的东西,我只能找三皇子要,不找他我有什么办法?”
沈国安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你没办法?你当初把东西送给三皇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放着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去和三皇子那个宫女生的搅合!”沈国安简直想敲开她的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