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娘,您别担心。”沈易安忍住出口的话,安慰道。
沈易安没什么分量的安慰,却轻飘飘的安慰了周氏慌乱的情绪。
“对,没事,没事的。”周氏低低的呢喃,冰凉的双手渐渐回暖。
她把害人的罪证都拿了回来。
周家,一定没事的。
“易安,谢谢你。”周氏抚摸着沈易安的头发,真情实意的感谢。
幸亏,老天把易安这个宝贝还给了她。
她的易安,救了周家满门的命,也救了她的命。
沈易安一头雾水。
她做什么了吗?
看着沈易安一脸懵懂的样子,周氏不由露出欣慰的笑意。
两人一直坐在屋里,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一直到傍晚,沈易安肚子传来一声“咕——”的叫声。
周氏愕然,才想起来女儿还没吃晚饭。
连忙站起来就要叫人传饭。
却一站起来,身形一晃。
沈易安急忙扶住她。
“传饭吧。”周氏脸色苍白,嗓音干哑。
外面的桂枝连忙去厨房提了饭菜回来。
周氏吃不下,只略略夹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老爷回来了吗?”周氏平静着情绪问道。
桂枝摇摇头:“奴婢已经派人去衙门了,老爷许是在为大舅老爷忙着说情,还没回来。”
周氏扯了扯唇,嘴角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嘲笑。
说情?
此事就是他一手策划,他怎么会帮着说情,不落井下石,怕都是为了洗脱嫌疑。
“夫人,春红姐姐回来了。”
“打听清楚了,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没事,老太爷这会儿已经被皇上招进宫了,连同藏在大舅老爷书房的账本,也一起拿进宫了。”春红匆匆进来,周府进不去,她还是找到以前夫人没嫁人时爬过的狗洞才进去打听的情况。
春红和桂枝急的嘴角都起了燎泡。
她们是周府的家生子,爹娘兄弟都在周府当差,对周府感情自然不一般。
周氏眉头紧锁,心头五味杂陈。
就好像,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搬开了,松快了几分,可那石头压的太久,突然搬走了,似乎缺了块什么,空荡荡的。
自从嫁给沈国安,她未曾嫌弃他家贫,怕伤他自尊,他的一切衣食住行,皆是亲手准备。
怕婆母受委屈,把身边的丫鬟拨给婆母,伺候她,直到后来沈国安中了进士,领了官位,才好些。
父母骂她,她充耳不闻,只觉甘之如饴。
周氏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明明都看清了沈国安虚伪的真面目,可周家出事的第一时间,她还是下意识的让人去请他回府。
可是。
沈国安,一直不曾回来,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
她到底,还在期盼什么?
她怔怔的枯坐着,沈易安也不说话,就一直陪着她。
这一晚,两母女相依而坐,彻夜未眠。
翌日一早。
平湖居的大丫鬟来了。
“夫人,老夫人请您去她院里一趟。”
周氏心头猛的一跳。
老夫人,沈国安的亲娘。
这些年老夫人年岁渐长,除了初一十五请安,其他时候已经很少叫她去伺候了。
这个节骨眼上,老夫人叫她,恐怕没好事。
老夫人是典型的农家老太太,没什么见识,却在磋磨媳妇上,很是厉害。
她嫁进来头几年,老太太怕她出身高贵,压她一头,先发制人,成亲第二日就让她站规矩,找各种由头罚她。
她的长子亦书,就是因为老太太罚她侍疾,没及时发现高烧,被烧的落下了残疾。
对老太太,她是怨恨的。
所以这些年,老太太不让她去请安,她就不去了。
“当年亦书少爷本来能治好,偏老太太信什么偏方,耽误了病情,她还好意思见您?”春红给周氏重新上了妆,不满的嘟嘟囔囔。
周氏没制止,朝沈易安道:“易安,你就别去了,回房睡一会儿。”
“我跟您一起去。”沈易安摇头拒绝。
那老太婆可不是好惹的,周氏个包子,去了难免受气,她可不能放肉包子去打狗。
见沈易安坚持,周氏也就带她一起去了。
刚进平湖居,一股子礼佛的檀香味就冲进鼻子。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闭着眼拨动手里的佛珠。
旁边的案几上,还放着几本账本。
周氏眼神微闪。
“大郎媳妇,你娘家的事儿,你也莫太着急了。”老夫人睁开眼,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