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恶毒!胡掌柜好歹跟了你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何必赶尽杀绝?还有那妇人,与你素不相识,约莫是不知情买了贼脏,你何苦得理不饶人?”老夫人心尖尖都在颤抖,一想到儿子要承受周家的雷霆震怒。
她恨的牙都咬碎了。
周氏这个贱妇!
“什么苦劳值十万两?婆母,您真是养尊处优久了,忘了当年您去我家下聘时,借遍了亲戚,才凑了三千两,之后还是用我的嫁妆还得钱。”
“更何况,那铺子还有我大哥的份子,就算是我算了,我大哥也不会善罢甘休。”
“再说那妇人,若她无辜,官府自然会还她清白,您急什么?您不知道,她偷那簪子是我大哥花了一个月亲手做的,他脾气不好,我若轻轻放过,说不得大哥觉得我怠慢他的心意,对老爷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周氏句句带刺,摆明拿周府来压她。
老夫人知道却也无可奈何。
气的胸口血气翻涌。
周君言,吏部尚书,手掌大梁官员任免升迁。
位高权重。
沈家,得罪不起。
“嫁妆被偷,胡掌柜贪污,这两件事正说明,沈家内部有他的内应,趁此机会,正好肃清内院,把心怀叵测的人都抓出来,以儆效尤。”
周氏说的杀气凛凛,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
春红就悄悄进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夫人,老爷抓了胡掌柜的妻儿,安置在城外的庄子上。”
周氏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淡定的放下碗筷,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知道了。”
沈国安,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怜她花了二十年,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直到中午,沈国安才悄悄的回府。
他回来没多久,老夫人就派人来传话。
说是胡掌柜招了,内应也抓住了。
周氏带着沈易安过去时,就看见胡掌柜跪在地上。
他旁边跪着沈嬷嬷。
周氏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狠心把她的左膀右臂推出来顶罪。
这份狠辣,和沈国安果然是亲母子。
老夫人神色极是颓丧,垂着眼皮看着桌上的茶杯:“没想到,几十年我竟看错了沈嬷嬷,胡掌柜已经招了,那十万两和你的嫁妆,皆是他们俩合谋偷出去卖了的。”
“那妇人,并不知情,你去衙门把案子销了吧。”
沈嬷嬷脸色灰白,一脸认命的朝周氏磕头道:“夫人,一切都是我和胡掌柜干的,和他人无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胡掌柜也是低头,一脸灰败,“对,都是我们俩干的。”
两人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皆在老夫人和沈国安手中。
老夫人让他们去死,他们别无他选。
周氏心头不是滋味,却不是为了两人。
而是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拉下去,乱棍打死,让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去看着,背叛主家是什么下场。”
说着,两人就被拉了下去。
周氏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春红。
春红悄悄的退了出去。
“还请老夫人费心,转告老爷,那十万两和我的嫁妆,一定要督促衙门尽快找回来。”周氏起身,向老夫人福了福身。
老夫人松了口气,“你放心,都是咱家的东西,国安一定尽心。”
尽快,有多快,就说不好了。
还不等老夫人得意,周氏紧跟着补了一句:“若是三天内寻不回来,我会让我大哥亲自去京兆府盯着。”
老夫人登时一口气堵在喉咙。
她恶狠狠的盯着周氏,咬牙切齿的应道。
“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用麻烦亲家了,国安一定尽心尽力。”
看着老夫人快要吐血的样子,周氏只觉痛快不已。
【哈哈,老虔婆和渣爹这下要倾家荡产了!】
周氏朝她笑了笑。
两人离开,回到听兰院,春红已经观完刑回来了。
她犹豫的看了眼沈易安。
“没关系,易安马上就要嫁人,这些阴私也该学着处理了。”周氏淡淡道。
春红应了声,说道:“胡掌柜和沈嬷嬷被拉去乱葬岗,奴婢已经安排我们的人把他们救下了。”
【我靠!我娘什么时候安排了这么多事?牛逼啊!】
【老虔婆和渣爹要他们去死,我娘却救了他们,他们还不得对我娘死心塌地啊!】
沈易安崇拜的望着周氏。
学到了学到了。
周氏谦虚的笑了笑,“还不够,要把他们的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