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尔岂敢诅咒圣恭,该当何罪!”传完话回来的王公公一进来就听见此等大逆不道之言,骤然变色,怒斥道。
建元帝的脸色也非常不好。
他日日都请平安脉,难道太医院那么多大夫,都是庸医吗?
简直荒唐!
“你知道就凭你说的话,朕就能诛你九族吗?”建元帝一拍桌子怒道。
沈易安屁股还没挨凳子就丝滑的又跪了下来。
这次,她也不敢替顾辞求情了。
平常,也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什么都敢说的愣头青啊!
沈易安不由得撇了一眼顾辞。
身为风暴的中心,顾辞的脸色也太过平静了一些。
他诚惶诚恐的跪下来,语气却平静的近乎冷静,“回皇上,草民不敢虚言,所说之话,句句属实。”
建元帝很生气,但多年帝王的威严,还有抱着一丝‘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的想法。
他压下怒气,“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胡言乱语?”
顾辞冷静道:“皇上您按一下您左边第三根肋骨右下侧,是不是隐隐作痛?”
建元帝半信半疑,却还是伸出手按下顾辞说的地方。
左边第三根肋骨右下侧。
嘶——
建元帝痛的登时白了脸,冷汗骤然冒出额头。
“皇上!”王公公吓的几步上前。
建元帝一挥手。
他死死的看着顾辞,“朕这是什么病?怎的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连太医都诊不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建元帝这下是真信了顾辞。
他竟然真的有病!
顾辞抬起头,一字一句道:“陛下,您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来自苗疆的一种蛊毒,千机引,如今,子蛊已经在您腹中长大,它会让您日渐虚弱,待到母蛊召唤之时,就是您毒发身亡之时。”
建元帝越听脸色越是铁青。
他中了蛊毒,他竟然一无所觉?
今日要不是误打误撞,被顾辞看了出来,他的命岂不是一直都握在旁人手中?
是谁?
是谁给他下的蛊毒?
一时间,建元帝的心中闪过了许多的人,但都无法真的确定。
“你可知如何将这子蛊取出来?”建元帝问。
顾辞沉吟片刻,“子蛊与母蛊相连,只要子蛊有异动,母蛊立刻就会发现,到时候惹怒了幕后那人,提前催发子蛊,就弄巧成拙了。”
建元帝咬着牙,脸色难看的简直无法形容。
他恨不得立刻下令彻查下蛊毒之人。
但理智让他生生的克制住自己。
这么做,除了打草惊蛇,别无他用。
见建元帝已经气的额头青筋暴起,顾辞心道,是时候了。
他又上前躬身道:“草民有一法,可以逼出幕后之人主动现身,只是,就要委屈皇上一番了。”
王公公急切道:“对皇上的龙体可有危害?”
顾辞垂眸道:“为了逼真,会让皇上昏迷一阵。”
建元帝脸上闪过犹豫,霎时间,脸色青青白白,一时,他竟下不了决定。
昏迷一阵。
这等于是让他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眼前这个半大孩子。
甚至于,他们认识还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决定,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
沈易安这时,弱弱的伸出手来,“皇上,臣女,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建元帝险些忘了地上还跪了一个人,扫她一眼,道:“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有话就说。”
“皇上可找一信任之人,只要与皇上身形相似,面目有三分像的人,臣女就可以把他画的跟您有八分像,只要不凑近了看,绝对看不出来差别。”沈易安忐忑道。
建元帝眼前一亮,“当真?”
沈易安笃定,“当真。”
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过,还得亲眼看过沈易安的技艺,他才能放心。
当即叫了一个暗卫进来。
按沈易安的要求,从皇后那儿拿来了全套的化妆品,又按她的要求,找来了几块处理干净的猪皮。
这时,外面传来,沈怡馨被抓来的禀告。
沈易安一手拿猪皮一手拿矬子,道:“皇上,您有事先去忙,这东西臣女还得处理一番才能用。”
建元帝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沈易安挽起袖子,两样放光。
哈哈,大学时候,苦练四年的手艺终于要大展身手了。
她当年要不是应聘到世界五百强没舍得那个offer,她合该是个美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