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直挺挺的栽倒在桌上。
桌上的文房四宝,笔洗等等,哗啦啦啦,全都被砸了一地。
王公公都吓傻了。
沈易安也吓的呆住了。
怎……怎么这么快?
还是顾辞这个活了两辈子,见多识广的大夫稳得住。
他疾速上前,一搭脉,脸上异常凝重。
二话不说,拿起金针,就对着建元帝的十几个穴位,快准狠的扎下去。
片刻后。
建元帝不再吐血,从脖子网上蔓延的黑气也被扼制住了。
顾辞身子摇晃了一下,“我暂时封住了皇上几大要穴,暂时扼制住了蛊毒蔓延,得尽快找出母蛊。”
王公公哭丧着脸,六神无主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只是一个太监啊!
为什么要给他出这么大的难题?
他试探着道:“不如,请周大人来,一同商议个办法?这么大的事,杂家,杂家做不了主啊。”
别看他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连妃位的主子娘娘都要给他三份薄面。
可这也仅限于后宫这一亩三分地。
这一牵扯到皇上的生死,国家大事,他能不腿软吗?
这么大的责任,他一个太监,真的担不住。
顾辞也沉默了。
这屋里三个人,没一个能做主的。
要说地位,居然是沈易安的地位最高。
于是。
王公公和暗卫,都齐齐希冀的看向沈易安,“郡主娘娘,您拿个主意吧。”
要说以沈易安的脾气。
这种一个没搞好,就死一户口本的事儿,她是怎么也不肯沾手的。
可是。
建元帝对她不差,虽说利用居多。
可她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建元帝去死,她那点儿为数不多的良心,也着实过意不去。
沈易安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道:“王公公,你去请周大人进宫,这位暗卫大人,咱们的计划许是要提前了,现在,你就扮做皇上。”
“你们都先冷静一下,装作无事发生,一定不能露出端倪,尤其是你,王公公。”沈易安吐出一口浊气,重点指了指王公公。
王公公此时惊慌失措,宛如惊弓之鸟,这个状态出去,只要没瞎都能猜到建元帝出事了。
王公公忙那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杂家知道,咱家冷静,冷静。”
沈易安又转过头,跟三人分析:“那幕后之人,若是见皇上完好无损,定然会前来查探究竟,咱们就只需要引蛇出洞,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又转向暗卫,“太极宫的安危就交给你们暗卫了,务必不能让罪魁祸首逃了。”
暗卫森然点头,“郡主放心,只要那人赶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布置好一切。
把皇上悄悄安置在太极宫的寝殿了,暗卫坐在龙椅上,装作批折子。
王公公重新梳洗了一番,强行镇定下来。
再迈出太极宫大门,就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后宫大总管。
沈易安和顾辞守着昏迷的建元帝,心情异常沉重。
沈易安捏着拳头。
希望她没有猜错。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是此时此刻。
每一秒都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期间,建元帝的蛊毒发作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猛烈,都被顾辞强悍的压制住了。
最后一次,他嘴角溢出血迹道:“背后之人用精血催动母蛊,他快坐不住了。”
把这个消息告诉前殿的暗卫。
沈易安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道:“你现在传膳,点一个烤全羊,放出消息,要给周大人和裴将军压惊。”
暗卫一思索,就明白了昭华郡主的意思。
于是。
建元帝要宴请周大人和裴将军的消息,在他们有心放任之下,传遍了后宫。
得到消息的敬嫔,噗——
吐出一口精血。
她眼里布满阴狠疯狂,还有不可置信。
哪里还有半点儿唯唯诺诺,受气包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好好的?绝不可能!”敬嫔嘴里喃喃着,去看盒子里的一个肥大的黑色虫子。
黑色虫子趴在盒子里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似的。
敬嫔眼底发沉。
她已经用精血催动一次母蛊了,再催动的话,恐怕母蛊会爆体而亡。
可是。
建元帝怎么会一点儿事都没有,还能宴请大臣?
对自己的蛊术她很自信。
可是现实摆在面前,无法让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