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月都来不及站起来,双手捂住了嘴,“你作甚亲我?” “……”青广陵觉得自己无辜,他顿了顿,“若月,是你亲的我……” “你……那你作甚抱着我?” “是你扑到我怀里的,”青广陵极平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只是在看夜瀑星辰一般轻松,他双手悬在半空,示意着自己是无辜的。 白若月的手从嘴上拿开,撑在他胸膛上要站起来,后背只挺了一下,忽觉背脊一凉,被一双手贴住。“你……” 青广陵伸手按住了白若月,“你方才问我作甚抱你了。” “对,”白若月瞠目瞧她,“你现在又为何抱我?” “总归都被你冤枉了。”青广陵抱住白若月的后背,坐着起身,这才发现她身上只一层薄衫,薄透到可以瞧见里面的洒金红色小抹,外间的衣裳不知哪里去了,他近乎已经贴到了她丝滑的肌肤。他忽觉龙心爆涨,“你,你怎么穿得如此淡薄?衣裳呢?” 他打横将白若月抱住,站了起来。 哪知白若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抽泣着:“连你也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快和我说?可受伤了?”青广陵查看着怀中美人各处,“你别哭。” “你欺负我,呜呜呜呜……”白若月哭得更大声了。 “我,我没有啊……” 白若月觉得今日脸都丢尽了,也再不顾忌,只由着性子将方才受到的所有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她气这恶人太坏,又气许宣实非良人。 今日的气焰其实与青广陵无关,她也不想细究,谁叫他来招惹她,找他哭便是了。 “是,若月说得对,是我欺负了你。”青广陵手足无措道:“我认错,你别哭了。” 他发现她发抖,许是冷的,就抬手唤来衣袖中原本她的那条银色披帛,将人包裹住,又将袖摆垫在她身下,“冷么?” “呜呜呜……”冷,白若月觉得很冷。她急需要一个温暖的东西将她焐热,也许是个暖炉,也许是一颗炙热的心,也许……只如当下,是个极值得倚靠的怀抱也好。她上手捉着青广陵背上的衣服,箍紧他,再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哭得没完没了。 哦,原来这小白蛇是会流泪的。青广陵感觉到温热的眼泪淌到了自己的衣襟,又浸湿,贴在心口。那泪水一定有毒,他觉得那颗龙心被淬了剧毒,好疼。 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是如何看重她的,青广陵想和白若月好好谈一谈,“我可是帮了你?” “嗯。”白若月哭声渐渐小下来,还在抽泣着。 “你承了我的好,就要听我规劝,可好?” 白若月点点头。 “人间如此。许宣已拿了你的好处,你报过恩了,你还停留在此间,想做什么?”青广陵垂眸看着白若月红肿的眼睛,试图在在眼神中寻一丝安慰。什么安慰?她眼神中并没有对许宣又半分眷恋的安慰。 见她不出声,青广陵猜,怕是不认同自己,他长吁一口气,“你不欠他什么了。” “我为什么留在这里,你不知晓么?”白若月问。 是为了报恩,报那个前世唤作“范青许”公子的救命之恩,青广陵知晓啊,他在地狱道瞧过那个生死簿了。“报恩是报恩,不该将你自己……也搭进去。凡人,何厌之有呢?”青广陵想说许宣何厌之有,可他不敢,怕让白若月伤心,只用凡人代指。 “你这么说,可你压着度朔山的万鬼,不也是为了保护凡人么?” “我是保护凡人,保护他们不被鬼怪所伤。可凡人也分好人坏人,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如今你在人间,即便你将为神,可也要顾忌人心难测。” “许宣……”白若月发泄了一通,心里已经分得清楚。许宣确实懦弱,也是非不分,可他方才也担心自己受凉着。今日李员外的事情,他本就毫不知情,她讲话已经说绝了,两人以后再无瓜葛,她也没有必要对他生出什么恨意来。就道:“他本不是坏人的。只……只不过近墨者黑了。不过是贪图富贵,这是他的取舍罢了,凡人之中十之七八都是如此。” 青广陵听她为许宣说话,皱了皱眉头,他不爱听,甚至是有些恼了,“你总是偏心于他。有什么恩还不完呢?要生生世世陷在里面么?” 这样质问的语气,让白若月觉得奇怪,又莫名烦躁,“你什么意思? 说话间,青广陵抱着白若月回了走到了药庐的院子里,他没说话,放她放到门前,转身走了。他知晓,自己若是再说话,必会引来两人争吵,他不想。 他如个受伤的小兽,转身的时候,掌心攥拳,按到了心口,想让那里静一静,不要再纠结。他甚至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