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队的守卫们根本没法抵抗,许多人的脸上都被喷了许多毒烟,大部分人倒地哀嚎,一片惨状。
而那些要送往京中的贡礼,被贼人抢走了七七八八。剩下了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其中有一部分还在仓皇之中被砸得七零八碎。
“啊!谁干的!”
饶是距离很远,温玉雪也听到了夜空中传来祁紫俊的惨叫声。
天边太阳的光芒,在这一声惨叫之后破云而出,照亮整个大地,却无法再让他们寻找到树林中的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身影。
温玉雪的手一直捏在身侧,此刻几乎已经有些麻木了。
“下楼吧。”
她再三确认周围林子里的人已经跑远,这才缓缓下了城楼。
晴彩一边扶着温玉雪,一边问她:“二公子装得还真像。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什么迎使官,而是郑大人那般职位呢!”
这丫头如今喜欢说俏皮话,温玉雪也笑了笑:“他当然要慌。迎使官这职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能多在姜州城出头吗?现在出师不利,事情虽与他无关,但只怕郑大人和池大人那两位本就并非明官之人,总要将罪责推到祁紫俊的身上。”
在商场沉浮多年,温玉雪也见惯了许多官吏的恶臭脸面:“就算没法对祁紫俊问罪,但斥责也总是要有的。怕是他往后的日子不好过,这会儿子不知是在哭喊礼队被劫,还是为自个儿的未来哭喊呢!”
这下,就算是他自作自受,温玉雪都还没出手。
晴彩点头,只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自家夫人说得都是对的:“夫人,那咱们现在要去府衙看热闹吗?”
“不。”
温玉雪的眼神,落在回府的方向上:“回家。”
她悬着的心,始终不曾放下来过。
定是要回到家中,亲眼见到祁承星安然无恙才好。
——
可等到夜色降临,祁承星还没回家。
温玉雪的心中,陡然生出许多不安。
与此同时,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劫案”,一向夜色繁华的姜州城,竟然被郑大人下令宵禁,以方便彻查匪徒!
天还未黑的时候,姜州城的百姓们就已脚步匆匆地归家。
门门户户大门紧闭,街道上巡逻的官差是平日里的三四倍还不止。
都这个时候,祁承星还没回来,温玉雪的心中自然不安:“晴彩,你去打听打听,今日的事情官府是什么说法?再问问看,他们有没有抓到什么人?还有三殿下府和张大人那边,都是什么情况?”
晴彩应声而出,温玉雪还不忘了嘱咐:“早些回来!小心宵禁之令!”
这是温玉雪重生之后,第一次这般焦虑不安。
眼看外头的天色越发暗淡,丽儿将屋子里的烛光点燃,晴彩才匆匆进门:“夫人,放心吧。打听到了,府衙那边好像半点儿都没有头绪,说是一个人都没抓到,甚至不知是什么人干的。他们正在纠集人手,去周围的山上寻找山匪。张大人和郑大人此刻都在府衙,商议着剿匪之事。”
可姜州周围一向都太平,哪儿来的山匪?
只怕是张大人放出去的“迷雾”。
晴彩看温玉雪稍稍安心,继续道:“三殿下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只说如果需要他帮忙,他会竭尽全力。但郑大人似乎并不想找三殿下帮忙。有一事,夫人听着可要心下定一定。”
她说得小心,温玉雪的心却沉了沉。
果然下一刻,听到晴彩微微一声叹息:“听闻今日袭击那礼队的时候,有好几个匪徒受了伤。”
所以……祁承星也有可能受伤?!
温玉雪的心在瞬间就被提起来一般地难受着。
祁承星,祁承星,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的心正悬着,脚步也朝着前院走去——院子不大,她要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等祁承星。只要他一回来,就能看到自己在等着。
“砰砰砰——”
可温玉雪还没走到门口,外头就传来了有人暴躁敲门的声音。
温玉雪心尖一滞,池剑的严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开门!本官乃是姜州城府尹,奉命搜查袭击蓬莱礼队的劫匪。若里头人不开门,别怪本官不客气!”
这会儿就算池剑是假公济私,温玉雪也毫无办法。
“来了!”
她应了一声,脚步却顿了下来。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决不能让池剑知道祁承星不在府中。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打开门去。
然而门一打开,池剑便将温玉雪狠狠一推,闯了进来:“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们府邸是不是窝藏了劫匪?”
温玉雪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还好一旁丽儿和晴彩扶着她。
她站直身